[第一卷:新的目标]
路上由于正值晚上进餐高峰,加上几起车辆擦挂的事件发生。越发导致道路不畅顺,塞车情况甚为严重。
凌泽桓早先说了有场饭局,伊朵一直细心记着没忘。
从最堵人的路段出来,时间流逝大半,伊朵主动要求在路边下车。
凌泽桓委实觉得抱歉的同时,也担忧她的身体。但对一个生意人来说,守时是对对方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眼看赴约时间就快到了,万般无奈之下,他亲自邀了辆的士。对着的士司机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与伊朵匆匆别过。
也就是这一别,尤一扬错过了阻止后来一切发生的最后机会。在他知道伊朵抱着何种目地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想阻止,已来不及。
脚步已经踏出,抽回,就算她肯,别人,也愿意吗?
伊朵所住的公寓楼下,从昨晚到现在,尤一扬除了必要离开外,一直守候在这里。
手肘撑着车沿,无意识地挑动着把手,车门开开合合无数,发着一声声焦急,略带怒气的沉闷声响。
一晚……一天……,她昨晚竟一夜没回,一天没出现,留在警局的手机号码也打不通。
担忧笼罩着不安、恐惧……久久徘徊在他心上。可他却束手无策,只能傻傻呆在这里等她,等着她的出现……
起伏不定的胸口,是他气她无动于衷的冷漠和全然陌生的态度,同时也恼怒自己‘了解’她太少。
忽的,一道刺眼白光打在车窗玻璃上。尤一眼抬手一遮,挡住那灼人眼睛的光线,眯着双眼仔细辨认从车辆下来的人。
熟悉的身影,憔悴的神色……
久久的等待让他的心一下紧了起来,开着车门的手带着对她冷情的懊恼,和见到她平平安安出现而扫去心中那份不安的释怀,竟然不可抑制剧烈地颤抖着。把手的开关从扣动的手指中滑了又滑,反反复复,一时心慌竟没打开。
的士打道回走,伊朵微抬头,神情恍惚看了眼楼上窗户中渗出点点温馨的灯光。无力的头摇了摇,举步向楼内走去。
“小雨……”一声急喊,手臂被人紧攥住。
伊朵不用回头,也知到身后叫她的人是谁,能这样叫她‘小雨’的。现今,只有他。
“放手……”伊朵斜目,冷冷地命令攥着自己手臂的尤一扬,昏黄的灯光难掩脸上苍白疲惫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尤一扬眉目一拧,原本想要质问她的不归变成了满眼的心疼。
伊朵无力叹息一声,抬臂扭摆挣脱开他的桎梏:“我没事。”抚了抚额前的头发,向前迈去。
“小雨。”尤一扬在身后担心地叫住她。
伊朵回身,一下凝滞的脸上带着恼意:“我说过,别叫我小雨,我不是什么小雨,叫我伊朵,伊朵,你听见了吗?”音量一句高过一句,话到最后,竟变了呐喊,引得公寓前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周围人的‘瞩目’,让尤一扬不好辨驳,他凝视着伊朵,放低语调,语意坚定地说:“你是小雨,不管你变成怎样,这一点,你无可否认……”
伊朵敛着双目,抿紧双唇,苍白的脸因为刚才愤怒的呐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你累了,快上去休息吧,看到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说完,尤一扬忍着上前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心疼的那份冲动,转身,走了。
在昏暗的灯光中,他的背影忧伤落寞。
眼眶悄然红了,泪水也悄然蕴满。
伊朵深吸微堵塞的鼻,把倔强的泪水咽入肚中,对着他离开的方向,比风还轻的“对不起”从她口里哽咽而出。
胃痛的折磨,让伊朵回家洗了个澡,冲掉身上一身粘汗就睡下了。半夜,胃痛突袭,她从疼中醒来,从包里拿出凌泽桓买的胃药,就是厕所水龙头的冷水服下。
她一直,都不是个很会照顾自己的女人。
自‘他’去后,她的生活更是一团凌乱。冷藏食物的冰箱,除了酒还是酒,家里随时可以拿来就食的,就是从没缺断过,方便又快捷的泡面。
一日没食,肚子饥肠辘辘。
伊朵在厨房煮了碗毫无营养价值的速食泡面,连根香肠都没有。填饱肚子对她来说,只是为了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