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慌乱中,她掏出了包里的手机。可还未按下号码,与此同时,一个急刹车。车辆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急速停下,伊朵的头重重地撞上了前面的不锈钢,一下子昏厥过去,掌中的手机相应的不知被甩在了车内的哪个角落。
弃置已久的仓库。
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席地而坐,嘴里叼着香烟,正在骂骂咧咧地玩着扑克。
“老子明明打的是这张,TNND……”
“输了,输了,交钱,交钱。”
“我操,老子不完了。”
那个看起来在这几人当中有点儿份量,顶着一头刺猬头发的男人把手中扑克一甩,生气的从地上起来:“呸……”的一下吐出嘴里的香烟,双手自觉潇洒地一撩外衣,向隐在仓库暗角处,被缚了手脚,额头一大片被撞青淤血,嘴被黑胶布封上的伊朵走去。
近了,刺猬男用脚踹了踹倦缩在地上的伊朵,见她未动半分,不爽地骂了:“NND,像头死猪样。”
“虎哥,老大交代了,你可不能动她。”刚才玩牌的一个着花衣裳的人说话了。
“真搞不懂,老大叫我们抓个娘们干什么,抓了还不让兄弟们动。”刺猬男蹲下身子,虎口捏着伊朵的下巴,反复看了看,最后,只得兴致怏怏地作罢。
没多久,外面响起几声喇叭声,仓库里的人立马把关闭的库门打开。
银灰色的面包车驶了进来。
一个小弟飞快地从车上下来,拉开后车滑门。从里面步下一位戴着黑色墨镜,身穿豹纹紧身衣,外罩一件灰色夹克,脖子上戴了条比母指还粗的金链,剃着光头,嘴里叼着雪茄的魁梧男。
魁梧男一下车,刚才完牌的,外面看门的,还有随他下车的全部人,纷纷鞠躬,齐齐叫了声:“老大。”
“她怎么样了。”魁梧男叭了口嘴里的雪茄,抬目看着角落里倦缩狼狈的人,问。
“回老大,她昏迷了,还没醒。”刺猬男向前一步。
“把我电话拿来。”魁梧男抬起手。
一个小弟马上在他手中搁上手机。
魁梧男打开手机,拔着号码,脚步往前走去。
刺猬男小跑上前提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伊朵面前。
魁梧男拔好电话,坐下,跷起二啷腿,夹着雪茄的手搭在晃动不停的二啷腿上,悠哉游哉地等着电话那头的接通。
大概十五秒钟过后。
“喂。”电话被接通了。
“哦……三少,好久不见。”魁梧男虚假地熟络道,晃动的二啷腿抖得更凶了。
“原来是你呀,怎么,有事吗?”正在与人商谈的凌泽宇得知电话那头是谁,抬手示意了下身旁的李卓招呼一下客人。眼含一声抱歉,身体往后惬意地一靠。
电话那头的人,凌泽宇对他只有鄙视、不屑。
“想和你叙叙旧。”
“我们之间有叙旧的情份吗?”
“那饮茶吧。”
“我没空。”凌泽宇毫不客气地拒绝。
“呵……”魁梧男信心满满地笑笑,说:“这可由不得你了。”
凌泽宇心神一怔,经验告诉他,对方能这样说,是有所目的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他暂且还不知道。
“那好,在什么地方。”凌泽宇不露一丝心慌,静静地说。
他,还没入凌泽宇的眼。
“下午三点,你到城北原钢铁厂,到时,有人自会接应你……”魁梧男不忘叮嘱:“记住,只许你一个人来,要不然,结果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凌泽宇轻松周旋。
与凌泽宇的纠葛,那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魅梧男已摸到一些凌泽宇面对对手时的门道,他会在风花雪雨,云淡风清下化危机为转机。
“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别说我小人,到了城北,我的人自会给你看样东西,到时,你再决定来不来,记住,只许一个人。”魁梧男再次叮咛,一说完,一把挂上电话。
耍人的戏码,不是只有他凌泽宇会玩。
……
伊朵从昏迷中醒来,微微睁开双眼,脑部就袭上一阵胀痛。蹙了蹙眉,深闭下眼睛,再次张开,眼前迷蒙的景像逐渐清醒。一个被人围着坐在椅子上的魁梧男也映入她那双慌乱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