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凌泽宇轻勾唇角:“那请你现在仔细闻闻。”
蝎子不解地看着他,嗅了嗅,突然大骇,空中竟飘来一股柴油的味道。
身边的兄弟也闻到,一下乱了阵脚。
“你……”蝎子怒极,指着凌泽宇。
“闻到了。”凌泽宇笑笑,忍着身上的刀伤,闲散地踱起步来。
“你刚才竟是在拖延时间。”蝎子一下明白上当。
“你说对了一半……”凌泽宇耐心,说:“另一半,我真的想知道是谁背叛我……”边说,边踱着的步子向蝎子走去:“我给你半分钟考虑的时间,若不打开库门,让我出去。接下来的事,想必你也猜到了。无所谓,有你们这么多人陪着我死,值了。”
“有你在里面,你的人敢吗?”蝎子鼻孔大力的张张合合,切齿咬牙道。
“这就是我的人和你的人不同的地方……”凌泽宇嗤笑,说:“他们对我可是言听计从。”
“四周都是坚硬,厚实的钢铁板,他们烧不死我。”蝎子声音开始害怕地颤抖。
“那儿,那儿……”凌泽宇抬手指着四周的窟窿和缝隙:“你现在知道了吧。”
“你这是……”蝎子话未说话,凌泽宇懒懒地接了过去:“半分钟时间到了,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安心等死。”说完,找个凳子舒服坐下。
一时,所有的人崩着弦,紧张着,开始有了骚动的迹象。
时间……嘀嗒……嘀嗒……地转着,所有人都把目光往有空缝的地方看。果然,两分不到,就有烟雾从缝隙中弥漫进来。
这下,所有人都不得不慌了。
有人开始叫嚷,已经怒到顶点的蝎子夺过身边小弟的西瓜刀往叫嚷的小弟身上一砍,大呵一声:“老子在这儿,看谁敢逃。”
果然,这一刀下去,起到了杀一儆白的作用。再加他这个当老大的都在这儿,骚的人群提着惴惴的心安静下来。
蝎子看着气定神闲的凌泽宇,他在赌。赌他外面的兄弟,不会真的如此残酷,置凌泽宇不管。
而凌泽宇,又何尝不是呢,他同样也在赌,赌置之死地而后生。
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浓烟弥漫,烟雾滚滚,呛得人越发呼吸困难,有的人已经无力的开始倒下。
蝎子猛烈咳嗽着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兄弟,再看了看同样咳个不停,却是对死亡无动于衷的凌泽宇,不得不坚难地下了命令……
库门一打开,李卓不顾里面的情况,第一个冲了进去,在靠里面的地方找到凌泽宇,把快要昏迷的他背了出来……
凌泽宇从昏迷中醒来,视现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一扭头,就看到一旁往针筒里注射药物,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医生。在男医生的旁边,还有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好兄弟——李卓。
不用问,光看这两个人,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家小型的私人诊所。
虽说这里的地方小,但设备还算齐全。检查处理个什么外伤的,凌泽宇他们都在这里诊治,包扎。
诊所的廊道,伊朵或坐,或站,或来回徘徊,视现一刻都没离开过那闭着的病房门。
在李卓他们冲进去的时候,她也进去了。随后跟着李卓,到了诊所,就这样不安地守在外面。
那次他喝得烂醉如泥,醒来,就和没事人一样。
这次应该也是一样,可……那满身的血迹和衣服上的刀口,她的心一直悬着。
她应该是恨她的,此时的愧疚,焦急挡住了那深深的恨意。
毕竟,他是为她才身入险境,才会受伤。
正在她忐忑不定时,病房的门终于由内打开,男医生走了出来,伊朵忙迎了过去。
男医生给他一个安心的笑,说:“放心,他没事,人也醒了,伤口虽说大多数都是些刀伤,并没伤及要害,他的身体一向很好,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恢复,放心吧。”
伊朵听后一颗心终是落了地,紧崩的情绪一放松,她才感到一阵头昏。
男医生忙扶着她坐到墙边的椅子上,担忧地问:“小姐,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你看你……”男医生扫了扫伊朵从头到脚的一身狠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