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蹼……”的一下,又一样东西迎头而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凌泽宇说:“穿这个。”
伊朵一把扯开蒙着头的衣服,一看,是件女式的风衣。襟后外,连衣服的标签都没剪。
是他买的么?伊朵颇有些惊讶。但她什么都没问,只说了声:“谢谢。”就撑起有些无力的身体,穿上衣服,二话不说地离开了纸醉金迷。
刚做的梦,在她心里狠狠的扎下了根。
思佳在梦里说——她和凌泽桓从美国回来就结婚。凌泽桓同意了,在梦里,他竟同意了。
她呢?到底在他眼里算什么?
即便是梦,但她还是会疼,窒息的疼。
‘他’恨她,‘他’恨她了,是了,‘他’还说要她报仇。
第一次,‘他’开口说要让她报仇。
好……
伊朵不再犹豫,不再彷徨。这个冰冷的地狱,只有她一个人享受,实在太孤单,太寂寞了。
[第二卷:情殇]
再次见到凌泽宇,肖志远并不惊讶。而且,他早就料到凌泽宇会来找自己。
凌泽宇曾对肖志远说过,如果让他知道肖志远对思佳有任何的不好,他说他不知道能对肖志远身边的人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可,如今,这对肖志远来说再也构不成威胁。
因为,凌泽宇违反了他们之间这种隐晦的威胁关系。
“你到底对思佳做了什么?”凌泽宇咬牙,横臂揪紧了肖志远的衣领,一步就把他逼到医院后的某处墙角,手肘紧砥住他的脖子。
肖志远被逼得只能仰着头,凌泽宇控制不住的力道让他呼吸越发困难,血气一下上涌,胀红了他整张脸。
“说,你对思佳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凌泽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得知思佳的事情已是凌泽桓准备带她出国治疗的时候,就在——昨天。
肖志远咬紧牙关,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反抗,对凌泽宇没有任何的反作用。反倒激得对方越发用力,自己越难呼吸。
看到肖志远的眼睛开始泛白,凌泽宇浓浓的呼口气,一下松开对他的桎梏。
肖志远一下滑坐在地,猛咳:“咳,咳……咳咳……咳……”
刚喘息,凌泽宇就一把把他揪起,冷冷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肖志远撑着背后冰冷的墙壁,眼里竟有了泪水在眼眶泛滥,言语悲切:“我,我也没想会这样,怎么就会流产了,思佳,思佳很难过,我何尝不是呢。”
“哼……”凌泽宇冷哼一声,说:“你应该记得当初我说的话吧,我说过,如果思佳有任何的闪失,我要让你身边的人尝还的。”
“我知道,这件事,我有责任,可,这并非我所想,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意外。”
“意外……”凌泽宇有意重复。
“是,医生说思佳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自从她怀孕以来,我们每隔几天都要去做次检查,可……可……”说着,说着,肖志远竟悲怆地哽咽起来:“没想到,那孩子还是和我们无缘。”
“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凌泽宇声音冰冷如霜。
“是思佳的意思,她说她不想让你知道。”肖志远低低地说。
凌泽宇放开提着肖志远衣领的手,神色微带飘忽。
思佳,好傻的女人,真的是傻得透顶的女人。事情都到这个地步,她还是那么爱逞能、倔强。丝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凌泽宇怀疑,思佳的心……真的可曾放下过。
“你哥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他没告诉你吗?”肖志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泽宇目色一凝,向他看去。
肖志远身体一抖。
“我警告你,别跟我玩花样。”凌泽宇凑近他。
肖志远一脸茫然。
凌泽宇冷牵唇角,憎恶地一哼,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时候,有什么掉了下来。凌泽宇仿似没有发觉,继续向前走去。
在阳光下,那条水晶手链折耀的光芒是那么灼人眼球。
肖志远怔怔地一步步挪过去,弯腰,拾起,抿紧双唇,紧紧把它擤在手中……
梦琪……他的梦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