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可多了。”他的语气依然冷冰冰的,也不看她一眼,迳自挥动马鞭。
马儿开始奔跑起来,傅孟君第一次坐在马背上,不禁有些害怕,伸手抱紧了身前的凌泉,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她知道凌泉在生她的气,他气得没错,他好不容易安排了这一切,却因为她错信了人性,导致功亏一篑。
思及此,傅孟君靠在凌泉背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马儿穿过了蓊郁的山林,越过了另一片山谷,最终来到一处山中隐密的深处。
凌泉将马儿拉停,在原地绕了个圈儿,眼尖地瞧见竹林尽头有一间茅草屋,他甩了甩马鞭,示意马儿往那头去。
“那里头有人吗?”到了茅草屋前,傅孟君不由得紧张地问。
“我去看看。”凌泉下了马,抽起配戴在腰间的镶玉短刀,进到茅草屋里查看。
傅孟君动作笨拙的从马背上爬下来,悬着一颗心紧盯着草屋,生怕里头又会有什么埋伏。
所幸,片刻过后,凌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刚才抽出的短刀也已收起,他走过来,将马儿牵到屋旁,系在木梁上。
“这是间空屋子,进来吧。”他冷淡地说宗,便兀自往屋里走。
从没遇过他用这么冷酷的态度对待,傅孟君当下竟然不知所措,直觉得委屈。
好吧,她没资格委屈,他们会论落至此,全是她害的,她是罪人,活该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傅孟君一脸忏悔的走进屋里,先是望了望简陋的摆设,然后往里走,看见凌泉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长凳上,脱下了衣衫……
她立刻掮住双眼。“你、 你在做什么?!”
他冷冷地说,“你以为我还能做什么? ”
闻言,她拿开双手,这才看清楚原来他手臂受了伤,虽然那伤口不算深,可满溢而出的鲜血仍是染红了整片衣袖。
她脸色发白,立刻靠上前。“你受伤了? !”
“红蓼向左振刚的人通风报信,左振刚派人来偷袭我,我才知道你那边出了事。”
“左振刚的人怎么有办法偷袭你?你身边有很多人保护着啊,何超呢?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她慌张又震惊地问。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说,“永远别相信自己以外的人。”
她呆住,好半晌才意会过来。“你的意思……何超也……”
第十七章
“哪里得势就往哪里靠,这本来就是人的天性,何超与首辅府的人充其量都是皇帝的人,一旦情势对我不利,他们自然会选择对他们有利的那一方。”
见他把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种事不过是家常便饭,不值得一提,傅孟君顿时心里更难受了。
“对不起,是我太傻了,要不是……”她咬了咬唇,泪水已经满出眼眶。
一只手臂将她搂进怀里,她抬起脸儿,看见凌泉满脸无奈。
“你这丫头就是太善良,现在总算信我的话了?”
“信了。”她哭着点头。
见她难过,他心底也不好受,抬起没受伤的那一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我怪你,是因为你差点害了自己,不是怪你连累了我。”
他不必猜也知道她肯定是为了他的伤而内疚。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她垂下眼,泪眼婆娑看着他手臂上的刀伤。
“别担心,出来时我带了药。”他从箭袋中取出了几罐小药瓶。
一听到他为了赶来救她,连替自己上药的时间都省了, 她更愧疚了。
“我来帮你擦。”她接过药瓶,在他身前蹲下来,替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上药。
“别担心,这点伤不痛。”见她脸色惨白,他反而笑着安抚她。
“你以前也受过伤吗? ”为了转移对血的恐惧,她一边上药一边问。
“在国外也常打架啊。”他笑笑地说。
“看起来你应该是打赢的那一边。”她勉强扯笑。
“那当然,怎么说我有优良血统。”他自嘲的说道。
“那射箭跟骑马也是打架学来的?”
“我爷爷对我期望很大,我在国外除了念书,什么都得学,马术、射箭什么都得会,简直把我当成皇室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