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常曦装傻道:“不曾找到呢,莫非二皇兄有什么线索不成?”
容景祺扯了扯嘴角:“我若有线索,当初就会给你,怎会由得你将我的明泰殿闹的鸡犬不宁?”
“话可不能这么说,二皇兄,我那时只是想找回我的玉镯罢了,至于明泰殿有什么,我又如何能知道呢?何况,这也是二皇兄你自己的不对,你既然险些遭刺,就该立刻禀报父皇,一时心软,后患无穷啊。”
容常曦是打算讨好容景谦,却没打算连带着讨好容景祺,给他好脸色就算不错了,让她低头,不可能。
她这样一通装傻抢白,容景祺嘴角抽搐,竟是不知说什么好,眼前这个皇妹才十四岁,他能同她说什么?
一旁的敬贵妃几乎是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笑,而后轻声道:“容曦,你可知景谦有个贴身内监,名为福泉?”
容常曦装傻道:“知道,他本是我明瑟殿的下人,名为福海,后来不知怎么去了容景谦那儿,还改名了……是他吧?”
“是他,是他。”容景祺立刻点头,提醒道,“常曦,你可知……明泰殿死去的那些人当中,就有真正的福泉?福海是他的哥哥。”
容常曦当然知道,但还是惊讶道:“当真?”
容景祺道:“当真。”
容常曦道:“好巧呀。”
容景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常曦,你不觉得有些巧过头了?”
容常曦一愣,这回倒不是装出来的了,她那时被带去衡玉园,便已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她被吓的太厉害,又因玉镯失踪而伤心,根本没心思去仔细思考一个奴才的事情。
她道:“巧过头?二皇兄是什么意思?”
容景祺一字一句道:“首先,那福海原是明瑟殿的人,且在明瑟殿的时候,就与禄宽认识——”
“——等等,禄宽?容景谦身边另一个小太监?”
“正是!就是那个忽然找到明泰殿来,说那个……叫什么,福……”
“福宏。”
“对对,福宏偷了他东西的那个?”
“不错!”
容景祺见她都还记得,不由得大喜,继续道:“你还记得福宏,那就最好。福宏因偷窃,已被杖毙,但杖毙前,我母妃问了他几件事,你可记得尤敏与钱公公?”
这涉及的人未免有些太多了,容常曦一时间有点头晕,但还是努力理顺思路:“就是胆大包天,在明瑟殿内私会的大皇姐的掌事姑姑,和你的贴身公公?”
“不错!福宏与钱公公是老乡,他从允泰殿调来明瑟殿,也是钱公公从中斡旋,我母妃从他口中得知,那时候福海与禄宽闲聊,谈及明瑟殿的守卫,说昭阳宫外守卫重重,明瑟殿内因怕下人太多损伤珍宝,所以反而守卫稀松,殿内甚至经常毫无看守。只要能进昭阳宫,便可随意进入明瑟殿,待许久,都不会有人发现。”
容常曦想了想,道:“没错,明瑟殿的守卫,是在走水案后才加强的。”
容景祺道:“彼时福宏已与钱公公搭上线,也知道他和尤敏的事,那时我与常凝都常常来昭阳宫看你,他们二人得知此事,竟胆大包天,想了个在明瑟殿幽会的法子。可那次却出了差错,导致明瑟殿起火,以至于后来畏罪潜逃。”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串在了一起,容常曦总算知道这两个狗奴才怎么会胆大到这种地步,原来是笃定了明瑟殿内无人看守。
但容景祺显然还有下文,他喝了口茶,继续道:“福泉在我殿里当值,忽然失踪,福海想必会怀疑明泰殿,他借着走火案,辗转被调到了允泰殿,结果就这么巧,从允泰殿来明泰殿的福宏,偏生偷了禄宽的玉镯,那玉镯还偏偏是你所遗落的!众所周知,你决不允许自己的东西平白消失……”
敬贵妃咳了一声,像是在提醒容景祺别一个不小心说出内心话,容景祺一顿,容常曦心绪紊乱,摆摆手道:“本宫就是如此,二皇兄继续。”
容景祺便继续道:“他们闹的那么大,以至于你来了,更导致尸体被人发现,我被误解,父皇将我关入了静思园!他们允泰殿的人却都安然无恙,甚至这福海还直接将名字改成了福泉!他这是何意?他为自己的弟弟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