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江同学选文科也是年级第二呢!”郑芷插话,“我之前经常垫底,差点被踢出零班,江同学的优秀我还真学不来。”
“年级第二?”宣思梦接了一句话,“江同学真厉害啊,学霸不愧是学霸,让我这个艺术生自愧不如。我想多在文化分上下心思的,也不过考了年级二十多……你们的年级第一是很厉害吧?我听说这次期末你们年级第一有六百六十多分啊!”
这回试卷放低了难度,比上回不知简单多少,舒盏数学罕见地考了一百三十九分,文综更是近两百六十。要知道,今年的高考卷子号称简单,B大的分数线跟她的分也相差无几,甚至不及了。
数学老师好奇地问了一句:“那年级第一是谁?连江同学都考过了?”
有几双眼睛往舒盏这边瞥过来。
其实当年在初中,舒盏成绩好是好,但人们关注的更多是年级第一,像她这样稳定年级前五的,在江远汀这种人面前就略显平庸了。
因而很少有人把她往更高处去想。
况且舒盏本人也不太爱把分数往外头说,跟大多数同学一样,遇到问分的都以“一般般”“还好”“不太理想“带过——其实这也是矛盾的。在她眼里考差了的时候,因为起步高,还是在前几名,到其他排名不如这个的同学面前说这话就像在炫耀了。
她的参照物是自己。
于是,舒盏低着头,淡淡地说道:“我。”
她的声音略小,包间吵闹,宣思梦大概没有听清,又问了一句:“什么?”
舒盏喝了一口橙汁:“年级第一是我。”
她还真想低调一点,宣思梦炫耀归炫耀,只是若想嘲到她头上来,她就不会客气了。
她才不好惹呢。
此话一出,当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热烈而崇拜的目光都快要把舒盏淹没了。
英语老师鼓掌道:“六百六十多啊!这得赶上状元了吧?舒盏,我敬你一杯,指不定一年后我也是教过状元的老师了!”
今年的文科状元似乎是六百七十八十分,因为卷子偏简单,整体分数都往上升了,分数线也高得惊人。
状元什么的,舒盏还当真没有想过。从前总觉得这个词离自己远了些,她想做的不过是离江远汀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今天有人告诉她,她是有可能的。
这并不远。
舒盏有些心潮澎湃,谦虚地向英语老师道了谢,又要承受多数同学的商业互吹。舒盏当是习惯这些了的,可每一次都不是像这样的情况,故而还觉得有点别扭。
好几个人在调侃江远汀,江远汀不紧不慢地把杯子斟满椰奶,“不是还有一年么,高考才知道。舒盏同学跟我一样优秀。”
听得舒盏失笑——江远汀这人,明确说过喜欢她了,却还是不肯让别人高与他。说句“比我优秀”很难吗?
唔,好像是很难的。
在饭桌上聊学习是件伤感情的事情,这个短暂的风波过去之后,大家转向了别的,三五成群各聊各的。
时间推移,到了下午,饭桌上差不多扫荡完,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
活动当然不止这些,等下还要去KTV。不过三个老师没有去,几个同学也没来,剩下不到二十个人。
高二升高三正是过渡期,大家都各有各的安排,时间紧迫得很,想要全面地聚一次还真是有点困难。
依然由班长和宣思梦领着大家去KTV。
江远汀跟几个男生走在一起,舒盏记得他们关系很好,初中时经常勾肩搭臂的。只是上高中以后,江远汀冷了些,再好的关系也不过是走在一块,他的手始终放在外套口袋。
郑芷拉着她的手,低声对她说道:“你那句第一真的解气!嗨呀,你是不知道宣思梦说自己二十多名的时候那个神气样子。二中这是完了吗?她那样的艺术生都能考前二十?”
不是郑芷怀疑,她提到过宣思梦的Q/Q空间,隔三差五就有一条“定期计划“的说说,写的头头是道,然而每每都要配上自拍和手写。再者去图书馆,要拍出那厚厚一沓书的面貌来,配上自拍加定位,底下必然有一片人喊“女神”“爱学习”的,仿佛不是这样说说就失去了灵魂。
舒盏耸耸肩,不置可否,“说不定她真的逆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