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手。他绝不会放手的。
他盯着她,满眼的倔强。
不知何时,她终于睁开眼来,她看着他,眼中有些水盈盈的,但是脸颊是干涸的,眼角也是干的。
她看着他道:“顾君衍,别这样……你知道我……我害怕这样。”害怕这样的你。
这样他,她是害怕的。
从他撕碎她礼服的那一晚,从他狠狠把她压到身下,从他让她感受到那股疼痛……
她真的很害怕他这样。
害怕那种如何挣扎都徒劳的无力感。
害怕他……不,心底最深最深的害怕,是害怕她自己习惯了这种触碰习惯了他的身子,害怕自己彻底沦陷沉沦!
太多的害怕再心底翻滚胶着。
他不会懂她心底的害怕。
他一点都不懂。
顾君衍看着她,看着她那颤抖的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样忽闪忽闪。
她说她害怕。
他很想抱紧她告诉她不要怕,可他一靠近,她肯定又是躲。
最终,他起身砰地一声关了门去了浴室。
浴室里顾君衍打开了淋雨的喷头,然后衣服没脱就站了过去,哗哗的落在他身上,他想着她刚刚那话,害怕吗?只因为害怕?不是因为讨厌?
淋了会儿水,顾君衍觉得他稍稍冷静了些。
冷静下来他似是明白了关键要害般。
害怕?
傻丫头,这有什么怕。
还是他真那么不温柔,让她心里留有阴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又愤怒转为自我检讨了。
可他脑子是清醒的,十分十分的清醒。
他想什么,他心里明白。
他不急。不着急。
他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
……
顾君衍洗完澡,裹着浴巾出去时,念安不在房间。
不知躲哪儿去。
顾君衍擦了擦头发,然后去衣帽间里拿衣服。
原本这是念安的房间,念安的衣帽间,如今,他的衣物确实越来越多。看得出来她整理过,专门给他腾过地,不然他的衣服可没处挂。
顾君衍拿了睡袍换上,然后,就去书房了。
一连几天,念安都有些躲着他,而他晚上回来一般都很晚,时不时还喝了酒。
他会跟往常一样抱着她,但是,不会有过多的举动。
而她也够乖巧。
她向来知道如何容忍他,只是他越了她的线,她才会跟只猫一样露出她那锋利的小爪子。
这日,顾君衍如常起床,准备去上班。只是临走时,问她,晚上要不要去看金洛尔的歌舞表演。
念安听着他那话微微一愣,之前金洛尔也给了她两张票,但她没怎么在意,都不记得票放哪儿了。
“要是不想去就算了。”顾君衍也没怎么在意。
他原本也没想去。
要不是一早起来,韩澈那家伙打电话过来问他晚上去不去,他也不记得这事。
不止韩澈,上午十点多时,金洛尔也打电话过来,还特意说让他把念安也带上。
可想着早晨出门时,念安也没表态,顾君衍也摸不住那丫头是不是想去。
他想他心底介意温尚修的存在,那她呢?
她会介意金洛尔吗?
想到这儿顾君衍嘴角勾起抹自嘲的笑来,她连杨予薇都不介意,又怎么会介意金洛尔呢。
他的那些“绯闻女友”她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念安是中午时候接到顾君衍电话,他说晚上跟他一起去看表演。
早晨出门时他说过,念安当时没回应。因为她觉得金洛尔那女人本就看她不顺眼,她干嘛还往她跟前凑呢。
但是顾君衍又打电话来让她去,她也不好再拒绝。
这种场合,她若是不去,倒是会惹人闲话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是她横刀夺爱,破坏了金家与顾家的联姻。
这个时候她这个顾太太不出现,若是顾君衍单独去了金洛尔歌舞表演现场,怕是会有些风言风语了。
念安去到华筑时,五点多。
因为只是去看场演出,所以她也没弄得太过隆重,只是穿了一身低调的裙装,外面裹了保暖性极佳的小皮草披肩。
她去的时候,顾君衍在开一个小型会议,几个高层在一间小会议室里,会议室的墙一整面都是半透明的玻璃,窗帘也没拉上,所以,念安可以看到,顾君衍坐在上位,坐在他手下的几个高管在跟他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