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荷花灯?”宁宛一边问一边看向燕月悠手里那一盏。
花灯做得简单,却也别致,中间点了一小点油,正好发出光来。
“这真能浮在水面上?”薛凝嫣有些狐疑地问道。
“应该能吧,不然我们试试。”
燕月悠说罢便往湖边走去,宁宛和凝嫣也便跟了过去。三人才过去,竟正好碰见了楚落音和柳听雨。
“你们也来放灯啦!”柳听雨朝她们三人招招手。
燕月悠便忙跑过去,见柳听雨和楚落音手里都没了灯,便问道:“你们的已经放了吗?真能漂走吗?”
柳听雨便给她指了指:“能呀,你瞧那两个,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楚姐姐的。”
“那我们也拿两个去。”薛凝嫣见那湖面上已漂了不少,便也兴奋地拉着宁宛说道。
“让我的丫鬟去吧,咱们说话。”楚落音言罢,她身旁的一个丫鬟便行了礼,往拿花灯的那一边去,落花见状,忙笑了笑跟了上去。
“淑妃娘娘今年做的这个还是别出心裁,既不铺张,却也和往年不同。”柳听雨看着湖面上零星的花灯,赞了一句。
燕月悠此时已蹲下身,小心地将她自己的那一盏放入了湖里。
“你写了愿望没?”楚落音见她的花灯入水,便问了一句。
“我写了的。”燕月悠起身,看着她那一盏花灯渐行渐远。
“让我猜猜悠儿写了什么。”薛凝嫣绕过来,凝神想了想,“悠儿一定会祈求她父兄平安。是不是?”
薛凝嫣说完了这句,看向燕月悠,却见她垂着脑袋,满脸的担忧。
“爹和哥哥都去打仗了,府里也冷冷清清的。二哥要准备明年的秋闱,娘亲又忙着应付亲戚,只剩我,要无聊死了。”
燕月悠年纪小,又玩性大,这么多年都被一家人宠着,如今家里的人都忙起来,她可不就难受了。
几个姑娘见她如此,也纷纷安慰她。
“也不知道爹和哥哥他们怎么样了。听说征朔将军也去了,唉,征朔将军府里是不是只剩那位伯母了呀,那可更冷清了。”
燕月悠撅着小嘴,甚为忧虑地说道。
众人都知她和吴朝越遇见的那些事,听她如此说,便也一道为那小将军担心起来。
“他们都会没事的,过不了多久赶走了北狄人,他们就回来了。”宁宛微笑着道。
另几个姑娘这才反应过来,若论担忧,宁宛大概一分也不会少吧。
远远的爆竹声传来,可这边的湖边,却总似有股忧伤。幸而这时方才去的两个丫鬟拿回来了两盏花灯。
“瞧你们两个,那去的都是武艺高强的人,哪需你们在这担心,我们放灯。”薛凝嫣接过灯来,作势便要送入湖里。
“哎,那里边有张纸呢,你不写些什么?”楚落音喊住她。
“写个什么好呢?”薛凝嫣想了想,却道:“算了,祝福都在心里了,写在这纸上,若被人看了去,平白没意思,不写了。”
“嫣表姐说得对。我只在心里知道便好了。”宁宛也道。
两人便去湖边,将两盏灯一道送了进去。
“哎呀让你们一说,我也不该写的。”楚落音见她两人都不写,自己便垂着头抱怨了一句。
“哎呀,楚姐姐写了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东西?”燕月悠溜到她身边,眨眨眼睛。
柳听雨便笑着接话道:“楚姐姐只写了句诗呢。什么‘山有木兮’什么什么的”
薛凝嫣第一个反应过来,可她想了想,到底没接了柳听雨的话说下去。
宁宛也听过这句诗,她才想也笑楚落音一句,猛然便想起,落音,好似心悦之人,正是她的兄长?
她兄长元方睿与楚落音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在宁宛的印象里,她却不觉得哥哥对楚落音有什么旁的感情。
早些年她更小一些,对这些事知之甚少,如今年龄大了一些,所了解的也比往日更多一些。
她总觉得,哥哥对落音,大概也是对她一样的感情,也许只是当作亲妹妹来看待吧。
宁宛有些担忧地看向楚落音,见她微垂着首,因为柳听雨的那句话而显得有些害羞。
若哥哥真的对落音只是兄妹的情谊,那落音应该会很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