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究竟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他们丢了。
“世子,郡主。”
影千赶回寺里时,燕凌远正同宁宛在一棵古树下坐着说话。这里少有人来,难得是个清净地方。
见他来了,燕凌远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影千见宁宛在此,原本有些犹豫,可又一想,这一位早定了是他们日后的世子夫人,便也没再多想,便直言:“吴公子和咱们小姐,从那个旧平台上,摔下去了。”
“什么?!”宁宛惊异起身。
若说燕月悠跳脱,若有个磕碰兴许还能理解,可吴朝越虽尚年少,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他们俩好好的怎么会跌下去呢?
影千便走到燕凌远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有三名刺客想刺杀小姐,小姐一时不防便摔下去了,属下赶到时,吴公子也跟着跳了下去。”
燕凌远的表情霎时间冷了下来,他沉声问道:“刺客呢?”
影千摇摇头:“属下杀了一个,另外两个,轻功不错,逃走了。”
“那悠儿和吴公子呢?可找到他们了?”宁宛知他两人说的话不便被旁人知晓,也并不多问,只是她到底担心燕月悠和吴朝越,若是人掉下去了,不快些找到,等入夜了,这山里有多冷,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燕凌远凝神想了想,转过来对着宁宛,放缓了语气道:“宛儿,目今同福寺不宜久留,你同楼望楼天先行下山,在山脚等着我们。我去找悠儿和朝越回来。”
“你……”
“相信我。”燕凌远朝她笑笑,似是要她放心一般。
宁宛见他如此,知这其中兴许有异,便点了点头。
“通知府里来的所有人,先找人要紧。至于那两个刺客,”燕凌远顿了一下,“他们迟早会再来。”
燕月悠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哭了有多久,忽然她面前躺着的那个人就动了一下。
“吴朝越?!”燕月悠一下子爬起来,跪在吴朝越身边,“吴朝越你醒了?”
躺在地上的少年,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第一眼,便瞧见身边的少女,小脸冻得通红,连眼睛也是红红肿肿的,一看就哭了许久。
“你哭了?”吴朝越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可他才一动,后背就一阵疼痛袭来,让他又不由自主地倒了回去。
“你怎么了?!”见他因疼痛而皱起眉头,燕月悠赶忙扑上来扶住他,“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哪里疼,告诉我。”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
吴朝越费了好大力才扯出一个笑来:“哭什么呢,我没事。”
他原本想伸手摸摸她的脸,给她擦擦眼泪,可抬起手来,才看见自己手上都是血污,却是顿在空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燕月悠不知道他心里那些想法,她一眼看见他手上的伤口,连忙把他的手拉了过来:“会不会很疼啊?”
燕月悠捧着他的手,想帮他擦擦干净,又怕会弄疼他,跪在那里干着急。
吴朝越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却是笑了:“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都怪我,要不是我和那些人打起来,一定不会这样的。都怪我。”燕月悠一边说一边又哭了起来。
吴朝越上过那么多次战场,大伤小伤不知受了多少,这点疼对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他没见过姑娘这么哭个不停。他没哄过人,他看着燕月悠哭,心疼得厉害,可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不是很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害你受伤。这伤口要怎么处理呀,会不会严重啊。”燕月悠轻轻擦着吴朝越的手,又拿袖子擦擦他的脸,茫然无措,让她心里更过意不去。
“真的没事,过一会,应该就有人找我们的。”吴朝越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句蹩脚的安慰来。
“怎么没事?”燕月悠像跟自己赌气一样,“上次二哥受伤,他们给二哥包伤口,是怎么包来着?”
吴朝越认真看了看,这小姑娘竟然还郑重其事地思考起来了。
他无奈地笑笑,活动了活动胳膊和腿,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知道了!”燕月悠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