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听雨一向是几个人里最为听话的,闻言霎时羞红了脸:“嫣姐姐说得哪里话……”
“诶?”薛凝嫣走到她身边,凑近了瞧她,“瞧你这样子,竟是也觉得我那哥哥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哪有那么多讲究?”薛凝嫣打断她的话,“你若是不喜欢,我管保没人敢强迫你。”
“嫣姐姐一向厉害……”柳听雨掩着嘴笑道。
只是几个姑娘瞧着她的样子便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要成了。
说来倒也还不错,两府也算门当户对,柳听雨虽说有一点点高嫁,不过薛凝嫣的哥哥薛慕舟一向是谦逊有礼,众人倒也不怎么担心。
倒是燕月悠,今年就到了及笄的岁数,竟是还跟个小丫头似的,倒是骑术越发好,鞭法也比从前进益了。
“听雨自幼就温婉,若我说,悠儿才是最让人愁的。”如今宁宛和燕月悠做了姑嫂,两人比从前更亲厚了,自然也常聊些女孩子间的秘密。
只是燕月悠心直口快,原本还说是两人的秘密,隔几天她自己倒告诉几个小姐妹了。现在大家倒是都知道了,燕月悠心里早有了人呢。
“这愁什么?那吴小将军,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心心念念上了,怕是只等着人一及笄,慌忙的就来求亲了。”楚落音笑着说道。
燕月悠被说中了心事自然不依,便将手里不知从哪拿来的帕子仍了过去,楚落音自然一下躲开,几个姑娘都笑了起来。
不过这日几人一聚,也确实是有件大事的。这事目今虽然和她们没什么关系,可几个姑娘有那样的家事在,少不得要多了解些。
“这大事倒有一件,近来东北那边的页城常有东黎人惹事生非你们该是知道了吧?”薛凝嫣说道。
几人都点点头。
至和帝那里的许多密报虽不会传出来,可民间有往来朔京和页城的商人,那些明面上的事却是瞒不住的。
这约莫两个月过去,从那边来的商队有好几支已经到了,东黎人故意闹事的事自然也隐隐传入朔京百姓耳中。
只是百姓不会想那么多。往年也有东黎人和大周商人起冲突的事,大家听听也就算完了,毕竟当年宜和公主出嫁,那可是全大周都知道的事。
可对于宁宛她们,却不一样。
“最近各府上都忙得很,我瞧着,咱们也得小心些。”薛凝嫣说着,拿起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布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余下几个姑娘都好奇地凑了过来。燕月悠问道:“这是什么?”
薛凝嫣将那些小圆球分成了四份,放到几个姑娘面前,说道:“这个,是我特别研制的新产品。”
“产品?”楚落音挑眉,她还是第一次听这种新产品。
“你们拿着,装在身上,倘若遇到什么危险,只管将这个扔到地上,使劲扔。”
“能怎样?”燕月悠拿起一个来,放到自己面前认真端详了一番。
“声音很大,还会冒白烟。没见过的人,保管能吓个半死。”薛凝嫣叉着腰,有些骄傲地说道。
“这么有趣的吗?”燕月悠说着,便要扔一个试试,唬得宁宛连忙拦下她。
“可不兴你在屋子里试,你们只管偷偷藏好了就是,莫要轻易让人瞧见,不然惹许多麻烦事。我和嫣表姐觉得近来许多事情风风雨雨说不清楚,还是有些防备得好。”
宁宛说罢,柳听雨和楚落音都点点头,将自己面前那份收好。
“倘若有人问起,我只说是街上瞧见的新鲜玩意,放在身上有香味,我们都这么说,也便是了。总归放到香袋里,论它什么,都是香味。”楚落音道。
薛凝嫣点点头:“这般自然好,这事算是我们几个的秘密,因还牵扯着别的事,故而能不让别人知道就不让别人知道。”
这个几个姑娘自然懂,便都点点头。
如今形势看似明朗,实则仍是迷雾重重,两方都在试探,目今又牵扯上了东黎的事,少不得大家都要小心些才好几人又在宁宛这聊了一会,这才各自回去。不过临走时,薛凝嫣却是又将一张纸条偷偷交与宁宛。
宁宛等燕月悠回了她的屋子,才将那纸条展开细看。上面倒不曾多说什么,只道先前所制之物已好,托宁宛转告燕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