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薄彦初此刻都顾不得了。
他只希望慕凉夏,不会这么离他而去。
在看到,躺在血泊里的慕凉夏那一刻,他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感到害怕。
经历了九个小时的手术,慕凉夏手术成功。
但因为生产失血过多,又是在户外生产,产生了一大堆的并发症。
医生也说并不能确保她可以度过,二十四小时的存活期。
听完医生宣布结果。
薄彦初没再医院过多的逗留,他阴沉冷峻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表情。
眼神阴狠。
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同犯。
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了左青的身上。
这个时候的薄彦初仿佛是个杀红了眼的刽子手。
左青瑟缩了一下。
随后,薄彦初命人将左青捆绑着,让她跪在外面的院子里赎罪。
慕凉夏一天不醒来,就一天让她跪在那里。
直到她死为止。
不过短短三天,没进水米的左青,就求着薄彦初让她死。
她嘴唇干裂,严重缺水,似乎带走了她最后一点人气。
仿佛也是上天惩罚她。
常年多雨的西雅图,竟接连都是大晴天。
一周之后,左青已然形同一个死人。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薄彦初,虚弱的吐出最后一句话。
“薄彦初,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原来,这个人的一颗心早已经装满了慕凉夏那个女人,早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竟为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走上了这样的绝路。
其实,这个男人从抱着受伤的慕凉夏慌张的跑进医院的那一刻,她早就已经输了。
输的血本无归。
“她的痛,你只不过尝了这一点,一条条的人命,还没又算完,这些,一样都不能少!”
无论肉体还是心灵,左青都堕入了无边的地狱里。
全身心煎熬,生不如死。
很长时间之后,一个狠心恶毒的女人自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半年后。
当房间外的第一缕晨光照在一个肉嘟嘟的小小婴儿脸上,薄彦初已不知在床边站了多久。
直望着天边,由黑变白变亮。
最终照亮了一室光明。
这半年里,他和儿子就一起住在了慕凉夏的病房里。
他始终觉得,慕凉夏拼命生下来的儿子,老天都没有带走她。
慕凉夏一定也可以感知的到,她一定会尽快醒来。
随着小娃娃一声啼哭,薄彦初俯身轻柔的抱起儿子。
像往常一样,细细的执起慕凉夏的手,抚摸着儿子软软的小脸。
小家伙忽然瞪大眼睛,抓着慕凉夏的手指,用力一咬。
还没有牙的小娃娃,自然咬不疼慕凉夏。
但薄彦初生怕会伤到慕凉夏,伸手解救出慕凉夏的手。
可就在这时,慕凉夏的手指动了一下。
薄彦初的这个梦,做的很长。
醒来的时候,发现慕凉夏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他怔愣了半晌。
不是梦。
慕凉夏醒了。
医生来看过之后,说是没有太大问题了。
薄彦初欣喜若狂。
命运给他们两个错过的,慕凉夏这几年所受的苦痛,都让薄彦初切切的感受到了。
甚至浑身是伤,没有一处不是钻心的疼。
薄彦初紧抱着慕凉夏,泪光闪闪,“慕凉夏,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了。”
回望薄彦初的这一生,恐怕唯一的一次认真,就是对慕凉夏。
还好,发现的及时,都没有彼此错过对方。
“对不起这位先生,你弄疼我了。”
“薄太太,请你在先生之前加上三个字。”
“哪三个?”
“亲爱的?”
“不懂。”
“慕凉夏,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