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沈宇乐见顾白大半个身子都快越过桌面,好奇地看向许深深。
许深深摇摇头,一头雾水地问仿佛在做平衡杂耍的顾白:“学长怎么了?”
“深深,是我……”顾白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眶竟开始发红了。
许深深有些懵,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学长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才新生开学一个多月,没跟你说过话呢!”
顾白目光微顿,僵持片刻,突然哽着嗓子笑开:“没,就是觉得你名字很好听,长得很可爱,我很喜欢。”
许深深:“……”
沈宇乐不是说这小校草走的是高冷人设吗!?
“那个……乐乐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她莫名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诶,深深,别……”顾白一急,伸手想拉住她,随即失去平衡,连人带着桌,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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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深深刚出宿舍楼道口,就看到顾白倚在墙边,神情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宇乐说他在这守着自己已经好几天了。
她长吐一口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乐乐说你找我。”
以为又会扑空的顾白愣了下,立刻正了身形,小心翼翼道:“恩,我一直……在等你。”
“边走边说吧。”顾白着实太扎眼,许深深不想被连累着一起惹人注目。
“你说你不认识我,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操场边的林荫小道上,顾白看着她,视线有些灼热,“我叫顾白,大你一级,计算机系的,本地人,独生子,单身。”
最后两个字似乎被着重强调了下。
许深深点点头,这些基本信息沈宇乐早就跟她说过了:“我叫许深深,大一的,城市规划专业……”
“我知道。”顾白淡笑,眼里有一抹晦涩转瞬即逝。
“学长真知道?那为什么还认错人?我们以前并不认识。”
之前,许深深一直认为他要么是认错人,要么是恶趣味地整学妹。但颜值即正义的沈宇乐坚定认为顾白就是对她一见钟情而已。介于沈宇乐一进摇滚社就被顾白破格提拔为副社长,许深深果断视其为叛徒。
顾白喉结滚动,声音微沉:“以前怎么样不重要,深深,我是认真的。”
说着,他唇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这些话听上去语无伦次的,估计只有他自己能懂吧。
许深深着实看不懂他眼里不知从何而来的深情,困惑道:“我不喜欢你,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顾白身形僵住,笑容渐渐敛去,他杵在那,表情有些木讷。
为什么?深深,你不是对我一见倾心的吗……
“父亲供我上大学不容易,我不想把心思浪费在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上,对不起。”
看不得他一副难过的模样,许深深抱歉地匆匆道了别。
走到拐弯处时,她回头望了眼那个落寞的身影——这个男生,真的是奇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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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白躺在宿舍床上,阴沉的脸上晦暗不明。
“顾白,你说的话,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了。”
他想起重生前许深深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眼里闪过一丝锐痛。
被嫖1娼、被江郎才尽、被雪藏、被勾引女徒弟,被剽窃……
这些尔虞我诈的脏水啊,还真敢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泼。
被封为歌神又如何,对于同时也被捆绑一身污名的上一世,他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得多。
深深,你应该很恨我吧?虽然自己分明是爱她的,但事业的不顺遂和企图心确实让他顾此失彼了。
他自顾笑了起来,相爱八年,许深深为了他一地鸡毛,自己也落得浑身虱子。当他们被一辆闯红灯的汽车齐齐撞上天时,终究全是一场空了。
只是没想到重生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许深深忘了也好,上辈子是她倒追的自己,现在从零开始,顾白反而松了口气。
时间、婚姻、孩子——深深,这一世,你要什么我都给。
班长曹兵也不敲门,直接大咧咧地推门进来:“就你一个人啊?大风呢?”
顾风?
顾白眼前顿时闪过他四肢折断,头骨变形的画面,重生几天了,还是不太适应顾风那副年少健硕的模样:“培训班兼职还没回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