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爷不悦,「柿子巷是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成?柿子巷是你祖父留下的宅子,成贤街却是你四婶的陪嫁,你脸皮得有多厚,才放着自家的房子不住,一定要去住你四婶的陪嫁宅院?」
唐茉被骂得灰溜溜的,从此不敢再随便向唐二爷告状了。
唐家众人对於唐茜的亲事各有想法,谈家的长辈对此则是一致的乐见其成。
谈华和单氏把谈和铭的亲事定妥,夫妻两人都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单氏苦笑,「幸亏那一段时日过去了。唉,当初敬铭偷偷找了你,和铭却缠上了我,兄弟两人都想娶唐姑娘为妻。我唯恐他们兄弟两人因此生分,日夜发愁,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谈华忆及往事也是心惊,「两兄弟要娶同一个女子,做爹娘的得有多担心?那时劈头盖脸一阵痛骂把他俩骂住了,幸好和铭年龄小,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敬铭也好像是放下了,和他媳妇儿相敬如宾,我这颗心方能安生放回肚子里。」
「总算过去了。」夫妻两人回想之前那段岁月,很是感慨。
幸亏他们做了正确的决定,幸亏谈敬铭、谈和铭并没为因为唐梦芙而反目。
黄宝珠和张猛的缘分也是奇特,他不会喝酒,喝多了就一个人溜出来,想到外面吹吹冷风醒醒酒,谁知昏头昏脑的走错了路,不知怎麽地转到大花厅外头。黄宝珠出来更衣,两人在一条小路上撞个正着。
张猛见眼前有位姑娘,知道自己走错路,慌了,急急忙忙掉头想跑,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到树,被尖刺刺破了手。
黄宝珠在锦晴楼上看过张猛舞刀弄枪,知道这是张勍的客人,倒不害怕,取出手帕递给他,让他包紮手上的伤口,之後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张猛酒醒之後,想起黄宝珠温柔的目光、细嫩的小手,很有几分留恋,便拿了手帕求蒋夫人帮他找人。
蒋夫人见手帕上绣着一颗宝珠,又细细问了那位姑娘的神情举止,猜测应该是黄宝珠。
张猛知道是诚勇伯府的姑娘、唐梦芙的表姊,便打着向诚勇伯讨教的名义到伯府拜访,去的次数多了,终於有机会再次见到黄宝珠,藉着还手帕的由头搭上了话。
一发现这两个年轻人有意,家里的长辈没有不赞成的。诚勇伯一向敬重齐国公,孙女能嫁到齐国公府,他可真是高兴坏了。
齐国公和齐国公夫人也喜欢黄宝珠,「温温柔柔的,一看就是好脾气的姑娘,配阿猛这急性子的孩子正好。」
张猛不由得咧嘴笑,「我要是娶了黄家姑娘,那六哥是不是得叫我表姊夫啊?」
黄宝珠比唐梦芙大,是表姊。
蒋夫人哑然失笑,「傻孩子,这怎麽可能,芙儿和珠儿是嫁到咱们张家的,这称呼自然依着咱们家。你六哥还是六哥,六嫂还是六嫂,以後你媳妇也得叫六哥六嫂。」
「占不了六哥的便宜了。」张猛有些失望。
蒋夫人逗他玩,「那这个媳妇儿你还娶不娶?」
「娶娶娶!」张猛吓了一跳,连说三个娶字。
蒋夫人忍俊不禁。
最终,张猛和黄宝珠定了亲,婚期是明年五月。
这两桩婚事一成,唐梦芙极有成就感,「我才开一次宴会,便促成了两桩上好姻缘,简直太厉害了。我以後要多多请客,一个月大宴宾客一次,每次促成两对,世上的痴男怨女都该感激我了。」
「芙妹妹,你这样不好。」张勍正经八百的样子。
「哪里不好了?」唐梦芙调皮的朝他扮个鬼脸。
张勍说得跟真的似的,「芙妹妹你看,你一个月大宴宾客一次,一次促成两对,就是说你一年能促成二十四对,十年能促成两百四十对,百年能促成两千四百对,这样一来,月老岂不是闲着没事做了吗?月老多可怜。」
唐梦芙笑得眉眼弯弯。
「我也很可怜。」张勍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唐梦芙更想笑了,她这几天身子不方便,两人虽是同床共枕,他却什麽也做不了,常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再过两三天便好了。」她柔声哄他。
张勍精确的计算,「一日为三秋,两三天便是六到九秋了,何其漫长。」
唐梦芙笑得花枝乱颤。
张勍也笑,抱过她,温暖的手掌伸到腹间替她揉肚子,「肚子笑疼了没有?」
唐梦芙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怀里,「还好啦。勍哥哥,我说不定真能替月老做不少事呢,除了你弟弟,我表姊堂姊,还有谈家姊姊,其余的人若和咱们家有缘,我也可代为操心。崔青云暂时是不行了,他心地虽好,可娇养太过,什麽也不会,还是等他学些本事之後再说吧。平王虽然略有些阴郁,但还是位英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