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这回是实打实的晕了,定国公快把太夫人的人中掐破了,她也没有醒过来。
「太夫人不喜欢我。」张勆站在一边看着,道。
「不是这样的,阿勆你多心了。」定国公为太夫人辩解。
「太夫人听不得实话。」张勆淡淡的道。
「这个,这个……」定国公吱吱唔唔,很有些为难。
太夫人确实听不得实话,她就是听了张勆的实话才晕倒的,但小辈不便这样说长辈?
大夫背着药箱赶过来,看视过太夫人,皱眉道:「太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唉,生了这个病,不宜再动气,怎么就不知道保养身子呢?」
舞阳侯夫人和杨沅自外进来,舞阳侯夫人立即不满的质问:「谁惹太夫人生气了?」杨沅忙道:「娘,这里只有舅舅和表哥,他俩怎么可能惹外祖母生气?」舞阳侯夫人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唐梦芙在厢房了,有意往厢房瞅了瞅,哼了一声,「你舅舅和表哥自然不会,外人可就不见得了。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些人闯了祸,然后便躲起来了?」
定国公还在发愣,「谁闯了祸躲起来了?」
张勆道:「这儿除了父亲和我,还有我妻子我儿子。我的妻儿自然也是张家人,阿沅是父亲的干女儿,也是张家人。要说外人,那就只有姑母了。」
舞阳侯夫人怒,「我是外人?你敢说我是外人?」
张勆道:「难道不是么?姑母出嫁了,是舞阳侯府的人。」
舞阳侯夫人被张勆气得喘气声音都粗了。
「哥哥,管管你儿子。」舞阳侯夫人气呼呼的道。
定国公为难,「阿勆没说错啊。妹妹你出嫁了,确实不再是张家人,你是杨家的人了。」
舞阳侯夫人差点儿没被她这个笨哥哥给气死。
关键问题根本不在于她到底是哪家的人,而是张勆对姑母无礼啊。定国公怎么就抓不着重点呢。
「阿沅,你帮娘说句话。」舞阳侯夫人没力气跟定国公理论,转而命令杨沅。
杨沅哪顾得上这个?方才张勆说杨沅也是张家人,杨沅心里甜丝丝的,柔情蜜意都快要写到脸上了,神不守舍的道:「娘,您说什么?」舞阳侯夫人说的话她根本没听到。
舞阳侯夫人方才是被张勆气得跳脚,现在又被定国公和杨沅气得冒火。这舅甥两个都不知道向着她,一个比一个可恶!
「太夫人是我亲娘,我能惹她生气么?」舞阳侯夫人怒道。
张勆不紧不慢的问道:「那方才姑母口中的外人指谁?」
舞阳侯夫人盛怒之下,脱口而出,「就是她!」手指向了厢房。
定国公忙探出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大为迷惑,「你指着的那是芙儿啊。芙儿怎么会是外人?妹妹,你一定弄错了。」
张勆眉目凛冽,「姑母口中惹太夫人生气的也是我妻子了?」
他语气冰冷,舞阳侯夫人心中一寒,竟不敢承认了,哼了一声道:「我可没这么说。」
第十一章
张勆面罩寒霜,「姑母也不用在这儿指桑骂槐了,你不喜欢我妻子,我们走便是了。」
定国公着急了,「这是定国公府,我当家!阿勆你别走,你和芙儿好容易回来一趟,至少得盘桓大半天。我还没看够我的乖孙子呢!」心中慌张,不满的横了舞阳侯夫人一眼,道:「阿勆你别理你姑母,她从小就爱胡说八道。」
「谁从小就爱胡说八道了?」舞阳侯夫人鼻子差点冒烟儿。
舞阳侯夫人怒火中烧,和定国公吵起来了。
可怜太夫人才被大夫救醒,便听到这兄妹俩的争吵声,气又上来了。大夫医术好,脾气臭,板着脸道:「要吵出去吵!你们是想把太夫人气死过去再气活过来么?」定国公和舞阳侯夫人被大夫说得很没意思,舞阳侯夫人低声抱怨着,定国公嘿嘿笑了笑,不做声。
张勆唇角微勾,迈步出来了。
一个丫头笑咪咪摆上茶点,「世子夫人请用茶。」
唐梦芙一则手里抱着孩子,二则对定国公府的茶水敬谢不敏,道:「先放着吧。」
谁知这丫头也不知是太想献殷勤还是别有目的,轻声笑道:「这是上好的明前茶,芽叶细嫩,色翠香幽,夫人请尝尝。」竟是命令的语气。
唐梦芙诧异看过去,见这丫头身穿淡青色比甲,确是婢女打扮,但长眉入鬓,凤目如星,英气中透着妩媚,哪里是一个婢女能有的气度?
「你是大丫头吧?」唐梦芙和气的和这丫头说着话,右手小指翘起,「你平时一定管着很多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