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言语气加重,不容她拒绝,“我等你,下来帮我看看书稿。”
金灿灿的向日葵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特别显眼,远处高楼的塔尖上亮起了几道彩色的灯带,成群的白鸽从天空中飞过,何若愣了一会儿找了个花瓶把向日葵插好,去洗了个澡。
走之前顺手抽了他哥两瓶红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抱着花瓶拿起手包下了楼,摁响了邻居家的门铃。良言换了套浅色系的居家服,不像平常那般严谨沉闷,何若把花瓶捧起来给他,“借花献佛。”
良言闪身让她进来,“放哪里好你自己选,我不太养花。”
何若把花瓶摆在餐桌上,他这房间里真的连个工艺摆件都没有,特别简洁。餐桌上放着三个盘子,最简单的白瓷盘毫无任何造型,何若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直男审美。
厨房还餐厅之间有半掩的推拉木格,良言仍在厨房忙碌,何若想了一会儿站在厨房门口,也不进去,“言哥,要不我付你饭钱吧。”
良言擦掉手上的水珠,走到门口问她,“你准备付多少呢,怕我养不起?”
何若低头去翻手袋,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我总不能在你这里白吃白喝。”
良言嘴角微勾抽走她手中的卡和钱包,顺手扔到了博古架最上层,“何若,你在我公司这段时间,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我有必要保证你的安全对你负责,你离开以后我管不着,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在我眼皮底下。”
何若退后了一步,抬头看他,“我又不是未成年,我不需要监护人。”
良言抱臂靠在门边,“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警察可不会问成没成年,我得对我的公司负责不想招惹任何麻烦,所以你乖乖听话把书写完,其它的以后再说。”
何若低头盘算,这要是走了得从她哥那里拿点什么做礼物呢。
良言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想什么呢,你送的礼物我请你吃一年也足够了,我都不推辞你纠结什么去洗手吃饭。”一个暑假,时间有点短啊。
想不到就不想了,反正她又不是还不起,大不了以后帮他公司注资。
良言夹了块清蒸鱼肉给她,何若皱眉,“我不喜欢吃鱼。”
“不准偏食,再挑你就快营养不良了。”
何若把碗推给他,“我不喜欢吃鱼刺太多了麻烦,我有每天吃维生素不会营养不良。”
“这是罗非鱼,没刺你尝尝。”
何若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你怎么什么都会?”
良言顿了下,“我以前也不会做饭,后来父亲病重在医院住了半年,都是我在照顾。”
何若把碗拿了回来,默默说了声,“对不起。”她把那块鱼肉咽了下去,其实还是很不喜欢,但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良言看她坐在一旁安静地吃饭,有点想笑。他忽然觉得这些年的拼搏心酸都值了,至少能让他坦然地跟她坐在一起共享温馨。
吃完饭何若想帮着收拾,被良言给拒绝了,“我就这几个盘子和碗,你给我打碎了我还得去买,麻烦。”
何若:……
眼见天色已晚何若跟良言告别,他也不拦她,嘱咐她回去早点休息,何若走到博古架前垫了垫脚,最上层够不着,“言哥,能把钱包还给我吗?”
良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要钱包做什么?”
何若一脸期待:“买东西啊,没钱我怎么买东西。”
良言从架子上找了半天,找了个一元硬币塞给她,“够吗?”
何若悲愤,这是逗她玩吗,“一块钱连瓶水都不够。”
良言推着她走到门口,“公司有你不用带,你知道新海的平均工资是多少吗,你知道逢筝一个月工资多高吗,以后别乱给她们带礼物。”
何若站在门口,“可是我总得买点日用品吧。”
良言挥手跟她说拜拜,“我今天心情不好,明天你再过来拿。”
何若望着随即被关闭的门,一脸不敢置信,过分了啊,太过分了,扣押她的钱财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穷过呢。
第二天一早何若下楼吃早餐,她念念不忘的钱包仍被束之高阁,这次何若变乖巧了,“言哥,你把钱包还给我了,我再也不提饭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