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呵,她会难受?”听到何小芳突然说起这个,胥梦没有心理准备,他很是吃惊,当听着何小芳一字一句的说完后,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但他的嘴上却没服软。
“人家一个女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找你,你那样骂她。”
“……”
“还有,你总是对她不理不睬的,她一个女生总不能老来找你吧!”何小芳笑了笑,接着道:“她以前经常跟我提到你,说你们以前怎么怎么样,还说是她的错什么的,当时她哭的跟什么一样。”
“她哭了?”
“废话,不知道哭过多少次,流了多少眼泪,看的我都难受死了。”
“呵呵,我不会比她少。”胥梦的这句话,何小芳固然是没有听清,可他那不以为然的神情却被何小芳看在眼里。
“唉,我说你啊,太倔了,这点真不好,算了,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呵……”他还在笑,毫无异样。
何小芳走了,胥梦留在了走廊上,站了有十来分钟后回身进了教室,但他没有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直径走到了夏芳摆画架的地方。
他过来的时候,动静不小,气势不低。夏芳当然知道他过来了,不过她没有正眼瞧他一下,只继续忙碌着。
“嘿,借刀来用一下好吗!”胥梦像只盘旋在天空许久的老雕,在夏芳不注意时,终于发动了攻势,直接叼了东西就要走,何曾想,“雕”虽快,但那“猎人”更快,一箭已经发出,似乎预备已久一般。
“别动!”
哐当一声,裁纸刀被截住了,并掉落在了地上,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胥梦涨着脸。
“不借就不借,凶什么凶!”
“去,去!”夏芳也不跟他犟,只背着身,伸出半只手往外摆了摆。
胥梦很识趣,他跟之前一样带着笑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区别在于,之前的笑充满了期望,而之后的笑则充满了绝望。
在夏芳轰赶他的的第一时间,他的自尊就告诉他,放弃这个女人。如果第一时间做的决定是冲动的行为,还经不起推敲的话,那等胥梦坐回位置的第二段时间里,当他看到夏芳那宛若冰刃的眼神,便令他再次下定了决心。
他也开始画了。第一天,他画的是石膏头像的轮廓结构,被许多人赞赏过,最欣赏的当属付蓉,她说这画画的很美,结构不愧是他的强项。第二天,他的画在塑造立体感上浅浅的深入了一些,没人再赞叹,而付蓉看过后说他不敢深入,不敢破坏美感。第三天,他的终于下了狠心,画被涂的很黑,没人再评价,看来他的强项只是结构。第四天,这次课堂练习的结果出来了,夏芳全班第三名,胥梦全班第二十七名。
当结果出来后,胥梦也彻底对自己失望了。他终于承认自己对绘画根本没有天赋,以前的“战绩”不过是一场假象,顶多只是比普通人多一些热爱而已。更糟糕的是,他现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迷茫。一方面,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另一方面,他那高傲的自尊心又总是不甘。他就在这种矛盾的状态下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一个星期后,分班的日子愈加临近,每个人的选择也基本定了下来,柯志军、邱晓刚、苏佳、大头、小头、周舟、李光明都选择了传统绘画班。另外那个胥梦第一次画静物所见到的;在外貌上让他心仪的;与他说话加起来没超过三句的;跟他看起来完全搭不上调的肖燕也去了普美。
胥梦想不通的是,除了苏佳和李光明,为什么柯志军、邱晓刚、大头、小头这一个个的,明明没什么天赋,却还去学什么传统绘画。由此他又想到自己的选择是多么正确,自从上次的素描课结束后,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晚上画画。
分班不过是分个教室分别学习不同的课程,他们的教室、宿舍还是依然相邻,学习之余还是经常能在一起,但胥梦觉得该办个告别仪式,于是他在这个周末把一些人邀请到了家中做客。
周六上午,胥梦的家门口挤了一堆人,邱晓刚站在第一个,门开后,他不理后面柯志军的催促,就是迟迟不肯进来,只是一个劲的往里瞧。
“没人,我爸妈都上班去了,快进来!”胥梦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