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夏芳爽快地答应了,与曾霞走了过来。
“我坐哪啊?”夏芳这么一问,曾霞立刻在胥梦肩膀上一摇,说道:“胥梦,起来,别睡了,看我找谁来了!”
“谁……”胥梦睁开眼睛,赶忙坐了起来。
“老同学啊,还能有谁!”曾霞挤兑完他两人,胥梦和夏芳只是笑了笑,一个赶紧让了位置,另一个坦然坐下了。
于是四人开始捉对厮杀,李京泉与曾霞理所应当的一边,剩下的胥梦和夏芳只能搭伙了。于是出现了种比较奇怪的现象。先从别人牌桌看起,别人明显就和他们这桌的氛围不一样,其他牌桌那叫个火爆,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一个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战斗之间各种叫口和埋怨不断,一个失误或者一局失败都会令他们大呼小叫。再回头看这桌,个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倒不像是在打牌,更像是在下棋,似乎他们关心不是输赢,而比的是礼让三先的气度,完全没有多人棋牌博弈的那种紧张感和互动性。其实出现这种现象真的不能怪李京泉和曾霞,因为他们之间还是有联系和默契的,只不过要让他们单边来调动气氛实在过于难为他们了。李京泉本来就不爱较真,更何况他的队友是曾霞,所以怎么能指望他们营造战斗氛围呢。最重要的是,本该与他们兵戎相见的敌方都是软柿子,这两个敌人虽然身为队友,却鲜有语言上的交流,而眼神上的交流就更是寡绝。这样一来,本该两只碗敲打的节奏,只剩下一只便怎么也发不出声响来。所以这桌的人之后干脆把打牌当成了副业,索性聊起天来。那么,这一桌子上的紧张感依然不见,而和谐的气氛始终保持着,就这样直到夜深人静。
静,太静,只剩下火车在前行……
牌局结束后,已十点多钟,忙乎整天的众人都静静的做起了睡前准备。此时此刻,夏芳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原位上翻起了杂志,而胥梦拿出了单放机听起了歌,两人始终隔得很远,就像是两个同路的旅行者。不多久,众人就在悄无声息中不知不觉地睡去了。
拂晓,一丝微弱的光把胥梦从警醒的睡眠中唤起,这是他第三次醒来,与前几次不同的是,天要亮了。他刚睁开眼便感觉到自己的右肩头压着个重物,甚是温软。他撇头看去,竟错愕的发现是夏芳正靠在上面熟睡着。他开始还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惊慌,在这个周边全是人,却静若无人的环境中,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等他平复心情后,忍不住地朝夏芳看去。此时,恰巧红日初升,一缕曙光穿过车窗劲射而来,瞬时间,车厢内光影如幻,格外耀眼。等他眼前再次变得清晰时,夏芳的脸庞已沉浸在一片柔和之中……
静静的端详,细细的思量,她和从前一样,与初中那会没什么太大的不同。那弯弯的睫毛、小小的圆鼻、黑黑厚厚的头发、嘟嘟的脸,都依然那般可爱。对了,还是有不同的,她脸上多了些小小的青春痘,发型也从学生头变成了短发,性格也变的更加开朗大方了……还有什么不同么?胥梦还在想……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脸庞开始变的异样起来……
大概是光照越来越强,或者是周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夏芳醒了,她的脑袋即刻离开了胥梦的肩头。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捋了捋头发,面向窗外,一动不动的望着那懒懒的初阳。而此时胥梦站起身来,胡乱的在自己的背包里搜了只牙刷往洗漱间去了。过了很久他才回来,而夏芳已经不在了。
这段奇妙的经历,后来被胥梦写成了首散文诗,内容如下:
火车还在前行,
开向了黎明,
不知何时,
你的云头停靠在了我的肩头。
错愕之下,
我不忘细腻端详,
在散落初阳的脸上,
意外的发现,
陌生的你一如既往,
未曾改变模样。
此时的你好似个孩童,
那般安详,
令我无限遐想。
一声嗟叹,
你我从未如此亲近,
悸动的心层层冲击,
端被那现实封的死死,
感性与理性来回的挣扎,
却不得不一次次将渴望隐藏,
一次次把自己埋藏。
或许是受到了环境的打扰,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