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稍作休息之后,闲来无事,就坐在园子里,对着星辰明晰的夜空,开始弹琴。
因为左手还在隐隐作痛,所以弹出的曲子有些断调、生硬。
按照她的算计,嬴政在知道她受伤后,应该会来看望她,毕竟嬴政对她还算在意。
话说唐梓默在与他相熟的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兰蕙宫,他直接见不到嬴政,与他相熟的太监找来了嬴政身边的小太监方元,唐梓默就将清落的惨景,添油加醋的夸大好几倍说给方元听,他还暗示是吴姬为了报复嬴政,才欺负清落给嬴政看。
方元是个老实人,回头就将唐梓默的话,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嬴政。
嬴政一听是吴姬的报复,气得扔了手中的书简,从软垫上跳起身,急匆匆的就往清落的翡翠园赶去。一路上他也在深思,吴姬的报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吴姬对柔柔弱弱的清落出手,令他不明的有股怒火在心中燃烧。
在临近翡翠园的时候,嬴政就听到清落的琴声中,夹带着不顺畅的音调,于是他加快了步子走进翡翠园,几步迈到清落面前,一把抓起清落缠着绷带的左手。
“让我看看!”嬴政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焦躁。
嬴政不管不顾的扯开绷带,顿时清落手背上的淤血印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手都伤成这样了,还弹什么琴!”嬴政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是乐师,自然是要练琴的。”清落婉转低沉的回答。
嬴政一听,激动的就要说什么,没想到手上不经意的一用力,立刻引来清落的痛呼。
清落收回左手,右手轻轻包裹住左手手背,低垂着脑袋,隐忍着不啃声。
“方元!”嬴政回身喊道,“去兰蕙宫里,把最好的金疮药带来!”
小太监方元立刻应声,小跑着快速离开了。
“石夜!我们去会会这乐府的乐官!”嬴政气势汹汹的就往柳乐官住的地方去了。
小太监石夜立刻“诺”了一声,指挥身后的一众太监宫女们,赶紧跟上嬴政。
此时的柳乐官正吃着小菜,喝着酒,好不自在的样子,吴姬赏赐的黄金让他心情颇好。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用力撞开了,嬴政大步迈了进来。
柳乐官正想破口大骂是谁如此无礼,一看是嬴政,吓得赶紧行礼。
“柳乐官,好兴致啊!”嬴政看了看桌上的酒菜,然后朝身后的太监宫女挥挥手,“给我搜!”
一群太监宫女鱼贯的进入房间,四处翻箱倒柜的搜罗。
柳乐官急得不知所措,他的黄金还藏在房间里,来不及隐藏,他想拦却又不敢拦。
很快,吴姬赏赐的黄金和清落赠送的珠宝,都被搜罗出来了,摆在了嬴政的面前。
嬴政一看自己赏给清落的珠宝匣子也落到了柳乐官手中,顿时气不打一处,刚想大骂,但脑子一转,竟想出了整治柳乐官的办法,于是厉声说道:“柳乐官,你竟敢偷盗?”
柳乐官一愣,他以为嬴政会说他收受贿赂,却不想会被说是偷盗,立刻大声喊冤。
“人赃俱获,你也敢喊冤?”嬴政冷哼了一声,指着那匣子珠宝说,“这珠宝是本公子赏赐给陈清落的东西,居然在你房里被搜了出来,不是你偷的是什么!”
“在下冤枉,那匣子珠宝是陈清落赠送给在下的。”柳乐官急忙解释。
“赠送?”嬴政冷笑着说,“他送你珠宝,你却遣他干粗活,伤了手,弹不好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恩将仇报的事?说出来,是人都不会相信!”
“在下会那么做,完全是听从了吴姬夫人的吩咐,不得已而为之,不过那匣子珠宝真的是清落送给在下的。”乐官为了替自己辩解,口不择言的说出了背后主使。
“原来真是那个女人在使坏。”嬴政指挥手下的太监说,“把他带去掖庭,务必拿到有用的供词,本公子好在王祖母面前好好参那女人一本。”
太监们正要押住柳乐官,柳乐官却突然挣脱,跪着移动到嬴政面前,急声说道:“公子把我交出去,结果未必能如公子所愿。”
“等一等。”嬴政抬起手,制止住按住柳乐官的太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请公子屏退左右,容在下细细道来。”柳乐官拱手说道,虽然样子狼狈,但语气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