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剩下的话谭元清实在说不出口,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事实眼睁睁的摆在面前,谭家父子哪有猜不出的道理?
想起昨夜楚家夫妇留宿在客房,谭正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质问道,“你可看清那歹人的模样了?”
秀玲吓得脸色发白,“奴婢瞧着、好像跟前些日子带兵回京的辅国侯十分相似,大抵是看错了吧。”
越说这丫鬟脑袋低的越厉害,到了后来,她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浑身打着哆嗦,好像被吓破胆了般。
谭必行清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父亲,清河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更何况昨天嫂子也跟他一并过来,怎么可能对表妹出手?”
对于楚清河的品行,谭正也是信得过的,不过昨夜饮了不少酒,一旦......
唉!
谭夫人两手搅动着帕子,眼前微红,“惜年好歹是正经的官家小姐,现在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名声尽毁,日后的婚事也艰难,万一迈不过这道坎可怎么办?就算她并非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但身为姑母,势必不能让自家孩子受了委屈,老爷,若楚清河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可得给惜年讨回公道才是。”
“惜年表姐还真是命苦,好好的女儿家,眼下只能给人做妾,老天还真是不开眼。”
“不开眼?到底出了何事,义妹不如跟我们夫妻俩好生说道说道。”
女人娇软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看到挽着楚清河胳膊的薛素,谭家母女神情骇然,如同见了鬼一般。
第70章 撕破脸
谭元清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明明她跟娘都已经算计好了,楚清河喝的烂醉如泥,即便没彻底昏死过去,也没有多少反抗的可能。
哪料到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却鸡飞蛋打,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过来捉.奸,看到的却是一对夫妻从屋里走出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一出口,谭元清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脸色忽青忽白,不断变换,明显就是心虚的模样。
薛素俏脸上带着明显的讽刺,松开楚清河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捏着白净的面皮,恶声恶气的开口:
“没想到谭小姐外表生的清秀美丽,实际上却长了一副狠毒肚肠,要不是昨日听到了那些婆子的话,让我有了防备,此刻肖惜年恐怕真让你送到侯爷床上了,一个闺阁女子,竟然把手伸到外男房中,我看你的脸皮比鞋底都厚,用锥子都穿不透。”
这话说的委实难听的很,更何况周围聚集了不少人,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谭元清身子颤抖的好似筛糠,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薛素微微低头,杏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恨不得直接将这张脸皮给撕烂了,只有这样,才能将她心头的怒气彻底发散出来。
到底是从农村出来的,她手劲儿比普通闺秀大了不少,此刻又没有留情,掐的谭元清面颊又红又肿,就跟馒头似的,口中一叠声儿的哀叫,满脸是泪,看着十分可怜。
“你这贱人,还不放开我?爹,娘,您要为女儿做主啊!薛氏口口声声诬赖女儿,毁了我的名声,现在还动辄打骂,此事若是传出去的话,我、我就不活了!”
谭元清以手掩面,呜呜哭了起来,声音哀戚极了,非常柔弱。
谭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见到妹妹这副可怜的模样,谭必行又心疼又恼怒,强压火气道,“嫂嫂,此事怕是有误会,元清性子单纯心地善良,根本不会逼着义兄纳妾,您先将手松开,别伤着了她。”
薛素冷笑一声,刚想反讽回去,就被楚清河拽住了胳膊,无奈之下,她只能放开钳制,狠狠刮了谭元清一眼。
“义父,今日之事并非误会,昨夜我醉的厉害,两名小厮将我抬到门口,此处明显是肖小姐的闺房,府中奴才可不会认错,他们带我到这里,到底存的什么心思不言自明,且今早那个丫鬟都没看清素娘的脸,就口称小姐,肯定是算计好的。”楚清河道。
听闻辅国侯提到自己,跪在地上的秀玲吓得肝胆欲裂,大滴大滴的冷汗溢出来,将身上的衣裳都给打湿了。
谭必行怒瞪着丫鬟,厉声问,“你方才进门,可看清侯夫人的脸了?”
被众人灼灼的目光盯着,实在瘆人的紧,秀玲颤巍巍答话,“都是奴婢的错,只以为小姐还在房中,看到了辅国侯便将他当成采花贼,是奴婢眼拙,这才造成了误会,还望侯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