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江楼主的亲笔书函,也确实将此镖托给了古边。
俞乔看了古边一眼,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中。
古边终于接过了盒子,看得出他很兴奋。忍不住打开了盒子。
一瞬间,他吃惊地张大了嘴。
盒子里仅放了一根琴弦,一根细如发丝的断弦。
俞乔走到凤焦琴边,轻抚琴身。
“这就是名震武林的珍宝!”古边问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很奇怪吧?枉费你毒死江楼主,枉费你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来接近我!”俞乔嘴角微微上扬,他的伤似乎并不太严重:“你请的杀手也不错,差点就抢走了此物。”
“怎么可能,这根断弦居然花了三十万两来押镖。”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珍宝。”俞乔轻轻叹了口气:“你把所有时间都花来毒害、算计他人,又怎能静下心来抚曲一首呢?就算珍宝放在你眼前你也看不见!”
古边吃惊地望着那把微焦的古琴:“它是珍宝?”
“凤焦琴价值千城,它的琴弦价值三十万两一点也不为过,只可惜了你一点也不懂。”
古边沉默了一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我踏入这个闲情楼第一眼看见它就知道了。下那么大的雨,很容易让凤焦琴潮湿,而江楼主居然没有把它放回内室,而你更没有多看它两眼,足以见一切了。”
“还好你现在受伤了!”古边悠闲地拍了拍身上溅到的雨滴。
“可是……”俞乔露齿一笑,他站起身:“我的伤也只是演给你看的。”
俞乔说话间,整个人变了,目光凌厉而尖锋,一股杀气显露出来,他的流星锤也握在了手中。
古边的脸色已发青,但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动,流星锤便会无情地夺走他性命。除非……
在僵持中,古边突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吐出白沫。
灯光映着他扭曲的脸,异常恐怖,他仅存的一点意识在叫:“怎么可能……”
俞乔蹲下身子,轻蔑地道:“古边老弟,想不通吧!刚刚你不动手,是不是在等我的毒发作,可惜的是,我根本没有中毒,而你却中了自己下的毒。”
古边已无法言语,突出的眼睛中仍残留着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
俞乔踢了踢古边的尸体,然后轻撕下自己脸上的□□,露出一张英俊的脸,自言自语道:“你又怎知道俞乔便是江楼主,江楼主便是俞乔呢?”
他取出那根断弦,装在了凤焦琴上。
“弦虽已断,却不能不换,原来的这根与换上去的那根音色差异得很呢……”
窗外的雨仍在下,窗内却已是琴音袅袅。
☆、情比金坚
江山如此多娇,却引不起一个人的注目。
他穿一袭浅绿色的长袍,身形颀长,站在滔滔江水边,竟是神情一片茫然。
“开轩啊开轩,枉费你这一生争名夺利,却留不住一个你喜欢的人……”
远远地朝他走来一个紫衣少年,面露恭敬,垂手立在季开轩背后,轻劝:“季庄主,该回去了。”
季开轩回过神道:“客人们都来齐了么?”
“四位客人都来了。”紫衣少年说话间,季开轩已走了出去,于是他急忙追上去。
“都来了?简符子、钱苍松、唐青君和江楼主?”季开轩边问边走,走得很快。
紫衣少年也追得极快,总是在季开轩身后三尺之内。
又返回到了“开轩庄”,那高如钟楼的槛门,那随风飘扬的彩旗,那俊逸的苍松,那威严的石狮,一切都透露着主人的名望与地位。
贵宾室内,静坐着四个人,一个是白衣的年轻人,一个是红衣女子,一个是锦服男子,另一个则是虬髯大汉。
“季庄主,好久不见了!”红衣女子露齿一笑,媚态百生。
季开轩颔首扫过四个人,脸上不露痕迹地闪过一丝奇异神色。
“不知季庄主找我们四个,有何指教?”锦服男子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