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果然看走了你!”陆婆婆跺跺脚:“不过马上会有人收拾你的!”说完她也走了。但她的话却象毒蛇般吞噬着剩下的四个人。
“爹!”宋君琅扶住宋谦,泪已在眼眶中翻腾。
“对不起……”宋谦勉强地笑了笑。
宋佩琅扶在父亲另一边,道:“只要我们同心,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布查?”
其实大家都在想,有布查在也许真的不会有事。
布查是谁?他来自哪里?或许,宋谦从一开始就早已料到了今天,所以他才把布查捡了回来。
宋谦第一眼看见布查时,布查正瞪者漆黑的眼看着天上。
天上有什么?
宋谦也好奇地仰头望上看。什么也没有。
“年轻人,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星星。”
“可是现在是白天,哪里有星星。”
“等天黑就会有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布,布查。”
“我是宋家堡堡主,现在离天黑还很早,不如去老夫家中看吧,这样你也不至于冻着。”
布查转头,望着宋谦,眼睛亮晶晶的。他毫不犹豫地跟宋谦走了。
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布查成了宋家堡的一分子。
他应该是个出身很好的年轻人。他的手柔软而有光泽,没有老茧,没有伤疤,即使是从不做事的人也不一定会有这么一双手。
可布查却有。
所以宋谦认定,布查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看来他猜对了。至少布查可以只用四招就退走了青海神王。
普天之下,什么剑法这么厉害?不知道飞剑流的剑术可比布查的厉害么?
布查,很不简单。
☆、琢杀
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缩。
杀人的气息近在眉睫。
这正是琢杀。
琢杀者,就是收网的人,他的局布得越好,结果就越令他满意。这样的人,往往很自信,因为每一个环节都是他琢磨出来,亲自参与布置的。
被琢杀者,往往相反,陷在网中央,既是挣扎也是徒劳,只有被玩弄与宰割。如果他无法破解琢杀者那个完美的网局的话。
宋谦隐隐感到,自己就是那个被琢杀者,而对方的目标就是那一大宗财宝。
陆婆婆送的靴子还在,却令人很不安。
那代表什么?
金色火焰即将烧到宋家堡。
夜,在宋谦的苦思中流逝。
布查倒是睡得比谁都香。在无数个夜里,无数个不眠之夜里,布查常常希望自己能好好睡一觉,象普通人一样睡觉。
宋家堡就给了他这样一次体验。
整整三个月零七天,他如婴儿般熟睡,梦里一片空白。
当他醒来时,窗外一缕阳光射入屋内。看到这个情景,令他感动,感动在这平凡的舒适之中。
在这样的早晨,如果能听到钟鸣,应该是很有趣的事。布查心想。
偏偏,布查真的听到空中发出嗡的一长声。
钟声!可是宋家堡没有钟,哪里来的钟声?
布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此刻,堡门口。
宋君琅咬住嘴唇,颤抖着伸手打开了门。
出乎意料地,门外铺了一条猩红的波斯地毯,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没有钟的影子,倒是仙乐飘飘。
不远处,一顶五彩飞云长床,由十个红衣壮汉疾步抬来。流苏幔帐里,隐约可见侧靠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床在宋家堡大门前停住,女人娇笑,声音若黄莺出谷:“宋老堡主可在家?”
宋君琅的视线落在床头,却是心一跳。
那上面用金彩画了一个条纹,一个很熟悉的条纹。他失声喊道:“金色火焰!”
接着他就不记得那床、那些壮汉是怎么进去的,反正他迷糊了,眼皮沉重,忍不住地想睡。
可是有人似乎不让他睡,在他耳边拼命叫着:醒来,醒来!
那个声音叫得很惨,很吵,叫得他的头都快裂开来了。
“醒了,醒了!”宋佩琅叫道,她终于把哥哥从死亡线上唤了回来。她已经叫了一天一夜了。
布查就站在她身后,用怜爱的目光注视着她。那目光极其温柔,可是宋佩琅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爹呢?”宋君琅艰难地问着他最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