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她是聪明人,没想到现实中是那么愚蠢,居然敢跟县丞的女儿对着干,不想在南江县混了么?
周如梅脸色也很不好,她不悦的警告道:“白姑娘,家父的丰功伟绩自然由百姓评说,还轮不到一介女流来评判。”
她的父亲这些年是什么德行,周如梅自然很清楚,要不是能力不够的话,又怎么会多年来还在县丞的位子上打转?而且她父亲私底下也并不如表面所表现得那么两袖清风、与世无争,不然她哪里有大把的银两去置办自己喜欢的衣裳首饰?
周如梅都懂,所以一边心安理得的买着各色的首饰一边又提心吊胆,就怕她父亲的把柄会落在别人手里。
染染并不惧怕周如梅眼里的冷意,她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想必周小姐比我懂,事情没有弄清楚,你又如何断定是我剽窃了方小姐的诗?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口舌之争上,不如大家各凭本事说话,方小姐,这首诗到底是谁作的,咱们自己心里有数,等咱们比试过了,相信大家心里也有数。”
与其在这里争吵一个无解的问题,还不如直接考验两人的素养,染染自信,自己那寒窗苦读二十几年,不是白读的,方子琪就算是穿越过来的,她也不带怕的。
方子琪倒是有些惶恐起来,她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要是别人她还不会这么怕,可是眼前这位,她还真的心惊胆颤,最让她惶恐难安的还是她脑海里已经没有诗词了,不然也不会把这首简单、朗朗上口的诗给写出来。
手不由得抓紧了衣袖,两眼无神,额头也溢出了冷汗。
周如梅没有发现方子琪的异常,想到方子琪那些惊艳的诗词,二话不说就给应下了,既然是要考验这两人谁的才学更好,自然是要公平起见。
徐家少爷徐谦莫笑着打圆场道:“不如以‘春’为题,这首《春晓》就算是方小姐的,请白姑娘再作一首关于春天的诗如何?”虽说他说的很客气,但是包庇方子琪的意思也很明显。
染染挑眉,正想说什么,她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唐羽汐此时站了出来,不悦道:“徐公子,你所理解的公平公正就是如此么?”
“唐姑娘?”徐谦莫有些诧异的看向唐羽汐,不明白一直以来都事不关己的她怎么就突然帮着这个农女说话了?
染染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了,即便方子琪已经被逐出了方家,失去了方二小姐的身份,但是比起被一个农女压一头,大家还是更愿意方子琪压他们一头,毕竟方子琪家里以前委实不错,他们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自己学艺不精的原因,可要是被白染染压一头,那大家脸色可都不好看了,谁愿意自己不如一个农女?
“所谓公平公正自然是要一碗水端平,这首《春晓》大家都还不知道是谁所作,怎么可以下定论说是算是方小姐的?莫不是徐公子对公平公正可有别的误解?”唐羽汐淡淡的看着大家,眼神无波,但是在场的众人都不敢说一句话,眼前这位可是从书香门第中出来的,她爷爷虽然告老还乡了,但是荫封还在,大家自然不敢得罪,就是周如梅也不敢对上她,就怕唐羽汐回去跟她爷爷告状,然后她爷爷去圣上面前给她爹穿小鞋。
周如梅这个担心委实是太过了,唐老爷子既然已经告老还乡,自然是不会再插手朝堂的事情,但是他要是有心给周县丞找麻烦,也够周县丞焦头烂额。
“那唐姑娘觉得要如何?”徐谦莫小心的陪笑道。
“既然这首诗无法定论是谁作的,那这首诗就不作数,大家从零开始,看白姑娘和方小姐到底谁才是才华横溢,徐公子刚才说了,以‘春’为题,一炷香的时间,看看谁作的诗词多,体裁不限。”唐羽汐提议道。
大家都没意见,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下来,染染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用眼神安抚住了杜苗苗和李挽君后,就信步从容的走到一张书案前,直接坐了下来,多亏了前段时间教家人识字,她那时候老是要磨墨,一开始还把握不住力度,磨出来的墨虽然不错,但是桌子周围也会被她有时用力过猛给滴到墨汁。
练了几天后,她才算是找到了诀窍,所以现在她很是熟练的磨墨、摊开纸张,方子琪见白染染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开始准备工作了,也只好磨蹭着坐到了白染染的对面,她这些日子虽然对笔墨纸砚这些都很熟悉,可是却并不太会弄,白染染没有叫丫鬟帮着磨墨,她也不好意思叫,只能自己动手,不过看她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大家纷纷都疑窦众生,难道这方子琪并不像她说的,自己从小就苦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