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王氏在房间里转着圈子,夜不知不觉中就深了,刚才她还觉得倦怠的要命,可是这回了房间以后,精神倒是好了许多,也没有要睡的迹象了。
她呆呆的坐在床榻上,突然之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抹很是熟悉的画面,一双强而有力的双手,那令人窒息的拥抱,她想要挣脱,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没法挣脱,最后,她只能像是一只漂泊在海上,无所可依的小船儿一样,依附着那人。
他是谁,小玉王氏不知道,但是那强有力的双手,还有那晚的画面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这个画面她在怀孕的时候,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在生下孩子之后,小玉王氏就很少回忆里那晚上的事情了,只是今日突然之间,脑海里窜出了这个画面,实在是令她措手不及。
可是她不敢找人把这件事说出来,她知道,要是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她就完了,哪怕她外祖父是杨河村的里正,也救不了她。
小玉王氏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最后只能自我安慰,进入了梦乡。
一双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想要喊叫,可是她的嘴被塞住了,那人身上还有很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作呕,她越挣脱,那人的力气就越大,最后只听见哗啦一声,她身上的棉衣被人扯破了。
寒风呼呼吹来,她冷的哆嗦,只是那人身上却很是滚烫,让她忍不住靠近他,汲取温暖。
小玉王氏忽的从睡梦中醒来,脑子里还回忆着那梦中的情形,与她那晚所发生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小玉王氏害怕极了,只能蜷缩在床上,用力的扯着被褥,她好害怕自己又回到了那晚的噩梦中。
这件事对她来说确实就是一件不敢回想的噩梦。
接下来的几日,小玉王氏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件事,有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也会变成那晚的情景,她的反常也让玉老头他们诧异不已,只是现在对于玉老头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自己,至于小玉王氏在想什么,他还真的没有精力过问。
后来的事情就发展到了小玉王氏连门都不出的地步,她独自躲在自己的房间,连孩子也紧紧的抱在怀里,有时候玉老头要看孩子一眼,小玉王氏都会反射性的把孩子抱走,这样的次数多了以后,玉老头也没有兴趣去看孩子了,小玉王氏则躲在房间里,每日除了吃饭外,基本上是不出房门。
玉家人像是和杨河村的众人隔绝了一般,而村里也很热闹,这次的热闹还是杨马氏和生花娘之间闹出来的火花。
不知道是生花过够了那日子,在一次晚饭后,居然自己拿着做衣裳的剪刀,把自己一头青丝剪了个一干二净,这是要去当姑子的节奏啊!
杨马氏自然不干,当初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把生花娶进了门,这倒好,家里的银两都败光了,这媳妇也没有给生个一男半女不说,现在居然想要去出家?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自然是骂骂咧咧个不停。
“你个贱蹄子,你还真是来祸祸我家的啊!把我家的家底都祸祸光了,怎么着,现在就想着要撤退?贱蹄子,你把我那买地的钱,还有那办酒席的钱还回来,对了还有那给你父母的聘礼,也一并还回来,你没给我们杨家留下一个后代不说,居然还敢剃光头,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把钱还回来,老娘我就不让你出这个家门。”杨马氏手上拿着一根竹条,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要是生花敢有半点反驳,那竹条就往生花的身上招呼去。
生花对于杨马氏是敢怒不敢言,甚至到了现在连怒都不敢怒了,只能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看着杨马氏的嘴唇张张合合,至于她在说些什么,她的脑子里早已经就记不得了。
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家,离杨马氏这一家人远远的,可是她又惧怕于杨马氏手中的竹条,害怕杨马氏像上次一样,一言不合就打她。
来了杨腿子家以后,生花才深刻的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以前家里的日子过的再难,那也是吃不饱饭,爹娘虽然会骂几句,可也是因为她真的做错事了,可是到了这里,杨马氏高兴了也骂她,不高兴了还打她,要是她敢表现出一点儿的不满,等待她的,是更加令人绝望的折磨。
而她那个相公,从来只会冷眼旁观,从来没有跟她多说过一句话,连安慰都没有,有时候她身子不舒服,不想伺候他,杨腿子也是对她又骂又打,哪怕她十分抗拒杨腿子的亲近,可杨腿子照样是打了她一顿后,就若无其事的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