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恹恹的, 提不起劲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外面。
这里虽然依旧不够繁华, 但起码有了城市的样子,偶尔会路过几个保存比较完整的西式及阿拉伯式古建筑。
季蓝揉揉眼睛,接过季豐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
拧了拧瓶盖, 没打开。
于是她立即就放弃了,要把水放回去。
季豐余光注意到她的一连串动作,看着前方开车,目不斜视地伸出右手过去。
季蓝就把水递向他。
他并没接过。
就算要帮她拧开瓶盖,他现在在开车,太不方便了。
“握紧。”
季蓝不明不白的,但也乖乖照做。
季豐虎口卡在瓶口上,借着她的力,轻轻松松拧松了瓶盖。
季蓝默默无语地喝了好几大口。
喝完了才想起他,问:“你喝吗?”
季豐眼睛瞟过来,说:“喝完了才想起我?”
“不喝算了。”季蓝小声嘀咕完,把瓶子放到腿上。
季豐开了一夜的车,眼睛里爬上红血丝,下巴上还冒出胡茬。
但他神态看起来不困不累。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季蓝跟着下去。
季豐拿下她和自己的行李,合车门时,看到季蓝正仰头打量这家酒店。
若是在国内,这儿充其量只是三星四星的标准,在坦桑尼亚,已经是非常好的住所了。
见季豐提了不上东西,季蓝想接过自己的。
手伸向他提着旅行包的手边,他就把东西换到另一只手里,空出来的手心,把她的手握住。
季蓝任由他牵着,看着和他相握的手,终于没有昨晚的寒冷和无助了,她跟上他的脚步。
季豐开了两间房,房间是临近的,把她送到房门口,说了声好好休息,走过去打开自己的房门。
季蓝还有话没说,知道他一定非常劳累了,就先把疑问咽回去,准备下午休息完再问他。
季豐进房冲了个澡,让服务员送来一瓶啤酒。
他握着啤酒瓶,从窗户边俯瞰达城市生机勃勃的清晨,意外发现,楼宇之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彩虹。
纳米比亚距离坦桑尼亚,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
但毕竟是两个国家,来回折腾,也说得上舟车劳碌。
知道季蓝要来这里,即使有封诚陪着,非洲不比国内安全,什么事都能发生。
季豐原本在纳米比亚大草原中的一个旅馆内和两个朋友度假,听到消息后,放松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考虑再三,为求心安,还是过来了。
坦桑尼亚是落地签,所以来得还算顺利。
夜里才在酒店安顿好,就知道了他们在路上遭遇暴风雨的事情,他开车赶过去,把行驶时间缩短了一倍,顺利地接到了季蓝。
现在终于风平浪静,季蓝的原计划是进行不了了,躺在床上很快就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心舒畅,睡得饱饱的。
她到隔壁找季豐。
他还在睡,一脸倦意,开了门放她进来,便又躺回了床上。
季蓝把窗帘都拉开,他手放在眼前挡了挡光,翻个身继续睡。
季蓝过去扯了扯他的被子,“起来,我们吃点什么?”
季豐背对她,懒得开口,这时季蓝注意到书桌上的菜单,便打电话叫了几个餐。
季豐在床上缓了十来分钟,终于起床了。
他踢踏着拖鞋去卫生间梳洗,门都没没关严。
季蓝听到马桶里发出的那股重重的水流声,异常不自在。
然后他又开了水龙头,刷牙洗脸。
当季豐脖子上挂着毛巾,擦完脸出来时,他们的餐也送到了。
季蓝问完了该问的,他答得简单,不愿意多说。
刚好她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培根卷,季豐把自己的拨到她盘子里。
刚才的话已经憋了很久,这下季蓝再也忍不住了。
“我问你个问题。”
季豐说:“你说。”
季蓝装模作样的淡定,自认为表现的无懈可击,但是眼神闪躲,一只小番茄咬在嘴里,连味道都感觉不到。
“你是不是想追我?”
季豐拿餐巾纸沾上唇角,多看了会儿她,竟语气不变地说:“还用得着追?”
季蓝瞪着眼:“你什么意思?”
他把手卡在季蓝嚼着青菜的两腮,捏着她软软的脸,笑了一笑,说:“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以前怎么哭着喊着要我跟你在一起的,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