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昙花吗?”风停了脚步问到。
这时我们已经走出飘飘摇摇的格桑花浪,入目是高低错落,繁复多彩的蔷薇花,蔷薇科花品种多样,需要生长环境条件也各不相同,但我的创造里,即便在空中也可自如开放。
风的目光落在近处深紫色的路易十四玫瑰上,那个以现实历史中太阳王命名的花。
“有昙花的,因为我知道这种花。离这里稍远,怎么啦?”
“你见过它开放吗?”风那亮蓝的眼睛与音调都带着专注。
“没有,应该很难遇到吧?”
风挑了眉,用奇怪的表情看我:“你,知道昙花只在夜晚开吗?”
“……”
我嘿嘿笑了:“这样,这样啊,但是我知道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我又不是韦陀”我补充道。
“带我去看昙花,然后你让黑夜来临,我们等昙花开放。”风顿了顿,“碰碰运气咯。”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混沌里有时走在黑暗中,令我充满不安全的焦急。我要再一次被包围在寂寂黑夜中了吗?但是这一次有另一个人,我望着风的后背,那感觉是如此的安心,就好像风是庇护之神,我们“相识”的时间如此短暂,但灵魂却感到了亲近的振动与和鸣,源于过去他有而我没有的记忆。
这已经足够了,于是我说:“好。”
风转过身来问我:“哪个方向?”
我记得我把昙花挨着梅树种着,“穿过蔷薇花、茉莉花向左一直一直走。”
蔷薇花有些带刺,我穿着露半截小腿的纱裙穿行其间,速度快不起来。以前我独处于花海,总是悠闲无聊地散步,不需寻找什么,时间对我没有意义。
但我现在觉得,我不能慢吞吞地走,于是我闭眼一瞬,将纱裙缩短至膝盖处,快行两步赶上风说:“风!要不我们跑吧,我,其实我也很着急。”
我觉得风是不愿意留在混沌中太久的。
风轻快地笑了:“好呀,音音。不过累了也不勉强啦。”
风大概怕我跑太慢赶不上他,一直在我后面“配合”我的速度。我提起全身的气力,脚尖使劲向后方蹬地面,借着它给我的推助,让我朝前方跃起,感受周围的花晃成浮影掠过,而我劈开混含花香的空气,快速奔跑让我有无限自由的感觉。
然而我不懂得跑步的策略,只知道一开始就倾了力的跑,得到了快却不得长久。
经历痛苦时分分秒秒就像被拉长,清雅的茉莉香气入鼻多久啦?我只觉得身体中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流逝出去,坚持对我就同缺水的鱼无力的执拗。
我跑不动了,风在后边停下也听不到他的喘气,我只能尽力快快走,深吸几口气问他:“为什么不能拥有无穷的力气呢?”
风轻轻笑到,似乎有点无奈:“是你没发现咯,可以有很多力气的,只是不能凭空而生,需要一种东西转换。”
“什么东西?”我惊喜地问。
“精神力。”风严肃地回答道。
我忽然有些闷闷的:“风,你那会就没告诉我,梦界还有什么呀,你给我都讲讲。”
风颇为无奈道:“你用精神力创造出这么一大片花海,我以为你知道怎么使呢。”
“你讲讲。”我尴尬地说。
“在梦界将创造变化的能力称为精神力,也算是一种能量,你可以理解为魔法。可以幻化出一些元素。”风伸出手来,手心向上“就比如,这样。”
没有什么声响,我看到风手掌上缓缓生出一团冰蓝色的火焰,我在自己心中自动配了背景音乐“噼噼啪啪”它在燃烧。
“呼”它又熄灭了。
“通过修行练习可以拥有很强的能力,其实我在梦界很厉害的,在混沌中,在你创造的地方这种能力受限制。”风又眉开眼笑地补充着。
这样子就像糟糕的不会表演的人,他应当一本正经的讲,才会让我相信他的“厉害”。
但我相信风很厉害,因为我相信他。
“我也要学习这种魔法!我也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人!”那个神奇多彩的世界,正向我缓缓铺展开来。
“需要时间和悟性,不过呀,你已经学会了,这花海就是证明呀。”风说罢摆了下手,示意我看我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