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如梦乍醒的她慌忙抽回手,从喉咙里逸出一记岔气般的细微声响。
天啊!她做了什么?看猛男图片是色女,那她直接实体抚摸,不就是……
天字号大色女?!
“你怎么了?”她红通通的双颊与那微喘的声息,形成一种讯息的揭露。
她也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他跟她之间……那种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暧昧情愫……这个想法让他血脉一炙,声音也显得更加粗嗄。
“我……没……没有啊!”她喘了一大口气,支支吾吾的应道。
让她怎么说好?说她因为眼前这暧昧的氛围而心跳狂飙,说她被那道精壮的胸膛扰乱心神,甚至情不自禁的会去想像倚靠的感觉……
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只有感觉自己已经羞惭到快死了。
“快……快好了……好了,钮扣都解开了,你现在可以……可以把衣服换下来了。”手在颤,声音在抖,费力的解开他上衣的最后一颗钮扣之后,她将他要换上的衣物塞到他的手里,然后快速转头,张望。
她像只无头苍蝇的在找些什么,直到往自个儿的腋下一瞥,这才恍然的吁口气,然后又快速遁入浴室。
目送着她仓卒的背影,他对着手上的衣物吁了口气,开始动手换衣服,一边换着,一边回味着方才的种种交集。
这丫头……难不成直到刚刚那一刻,她才蓦然惊觉他是个男人?那……那继菜花与怪虫之后,又是他的另一个“悲剧”?
可是他……哪点不像个男人了?这个意识让他心头一惊,在穿上干爽的衣物之前,忍不住望向穿衣镜里那个仅着内裤的自己。
瞧瞧,镜子里,那宽肩、窄腰,甚至是那呈现倒三角的精壮处,明明是完美得让女性同胞屏息的铁汉一条……
她就算当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也不能当他毫无知觉吧?他是个男人,是个活生生而有血有肉的男人!
那么,他是不是应该让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她不能对一个男人做出这样……这样残忍的事?
对,就是残忍!她成天腻在他身旁,给他无尽的关怀呵护,三不五时上演着肢体的擦枪走火,现在还给他乱摸一把,然后把他当作衣架一般的扒了衣服就落跑,他那已经是满满感动、冲动和蠢动的身心,就这么被她弃之不管不顾……
适度的发泄,应该是有益身心健康……他想到什么,火焰般的眸光直接落在镜子里。
忽然,一阵天摇地动,紧接着吊灯也在瞬间熄灭,书桌上笔记型计算机的荧幕成了此时唯一的光源,让四周不至于完全陷入漆黑中。
地震?!麦昀深快速有了反应,打开导盲杖的自动照明,这时候浴室却传来路小草的尖叫声。
他迅速转身,在昏幽的光线下,看见她从浴室里夺门而出的身影。
一阵剧烈的摇动,让刚刚套好上衣的路小草惊惶不已的直接往外冲,直到不慎撞到立柜之后,整个人才跌坐在地上。“哎哟!”
麦昀深二话不说,快步上前,而立柜上头传来某物品摇摇欲坠的声响。
原来是收拾搁置在柜子上的木雕工艺品已经呈现倾斜,眼见就要往她头顶的位置直直坠落……
“啊……”她显然是吓傻了,抬起头,愣了两秒之后,抱头惊呼着。
抢在木雕砸落之前,一道身影火速向她直扑过来。
麦昀深整个人覆在她身上,用自己宽厚的胸怀紧紧包裹着她,而那顺势承接木雕的肩背也在瞬间传来了一阵钝痛。
可是这会儿他无暇理会,因为她还在他的怀里瑟缩,不断的用颤抖的声音低喃着——
“啊……地震,有地震……”
“没事,没事,我在这儿,有我在……”她怎么会怕成这样子?麦昀深从未见过她这样,只能不断的柔声安抚着,试图化解她的紧张和惊恐。“乖,你乖,不怕,不怕……”
乖,不怕,不怕……不哭……
似曾相识的字句飘入她的耳里,在紊乱当中,她纠结昏沉的脑门像是被震出一道裂缝,某些蛰伏深处的影像也跟着窜冒出来。
“不怕,不怕……我很乖……我不怕,也……也不哭。”跳跃在脑门的字句从她嘴里脱口而出,刹那间,她感觉又回到了许久不曾再走入的那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