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嗯声一片。
“种树也有讲究，得看市场，什么树种什么规格需求最大，咱们得去研究。”
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应声，“是，有的树收的人多，有的树没人要，只能当柴火烧。”
“就是大伯说的这个理。”群众表示都有相同感受，乔迈接着说，“光种树不行，咱还得有渠道。酒香就怕没客尝。所以……”乔迈顿了顿，便有人急着催促他接着往下说，他嗓子有些干，咽了两口唾沫。
旁边妇女将他水壶递过来，乔迈润润喉咙，接着说，“我们要有自己的渠道。”
大伙又躁动起来，交头接耳都在问什么是渠道从哪儿找渠道。没有得出答案，最后统一将目光对准正在低头灌水的年轻男人。
赵明洋笑笑，“别看了，他也没找着。”
大家伙异口同声嘁的一声，说了半天，原来是在画大饼。
几个妇女哭笑不得，拔起杂草朝乔迈身上扔过来，乔迈笑着躲开，朗声解释，“这不是给叔伯婶娘们解解乏么。”
宽膀大娘走过来，推了他肩膀一下，
“就你皮。”
人群散去后，乔迈走到树荫下，打开手机，翻到俞思渊朋友圈，拧眉陷入沉思。她朋友圈最新的内容是：求购大量小区绿化苗木，外加一个大哭的表情。
乔迈昨天看到后，其实已经动了心思。
她的需求，与他的所有，正好切合，完美得不留一丝缝隙。于是，在阳光温煦的四月正午，他向她迈出了第一步。
【乔迈】：朋友圈发的，小区绿化苗木，要多少?
~
“不要杨树，不符合小区level，好的，谢谢您的建议，我们已记录。”
“推荐广玉兰和栾树，好的，我们会考虑的，谢谢建议。”
“不要招虫的树，你是小女生，会怕怕。好的，我们考虑一下，感谢建议。”
俞思渊挂断电话，全身无力。瘫倒在办公桌上。
“快看我的头顶是不是已经冒烟了?”她有气无力的说。
四周哄起一片感同身受的笑声。小助理眼灵手快，倒了一杯水放到她办公桌上。打趣道，
“思渊姐，昨天磊哥还遇到一个需求更奇葩，六栋总以贵妇自居的吴太太，趁机要求在一楼的小花园栽满红玫瑰呢。”
“花园是他家私有，可以自己联系花圃啊。”俞思渊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
“所以说她明明就是趁机满足私欲，”小助理噘着红嘟嘟的嘴巴，“能提出这种要求脸皮也是够厚的。”
俞思渊笑笑，伸手捏捏小助理肉乎乎的小脸，“怼回去，咱有理有据。”
小助理扁着嘴，双手食指相对，“可是我没有思渊姐两米八的气场。”
“贵妇怼天怼地，任谁都不放在眼里。倒是见了思渊姐，乖顺得像只小绵羊。”秦磊端着水杯走过来，狗腿似的谄媚着，“思渊姐，您这气场怎么修炼的，也给咱们传授下经验呗。”
俞思渊将手上的纸稿码整齐，卷成一个纸筒，转身拿纸筒抵在秦磊下巴上，
“首先，”她微微一笑，波光潋滟，秦磊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心跳如雷。小助理看着领导一本正经撩汉，眼睛早已布满了星星。
俞思渊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嘴巴要闭紧，话不要太多。”
说完，纸筒轻轻向上一抬，秦磊的嘴巴顺势闭合。一副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俞思渊转头再看小助理，小姑娘正拿着签字笔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东西。
“你在写什么?”
小助理抬头，甜甜一笑，“撩汉手册呀。”她把本子捧在胸口，“有了思渊姐亲授的撩汉大法，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嫁不出去了。”
秦磊看她一眼，脸色莫名红了几分。他嘟哝着说，“你这么甜，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这两个年轻人眉来眼去很久了。俞思渊看着年轻人暗藏的小心思，忽然觉得空气都染上了甜腻的气息，她揉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打算在工作群发一个拒绝狗粮的表情包，却先在屏幕上看到乔迈发来的微信提示。
俞思渊缕缕头发，仔细看清内容后，交代了几句工作，拎起背包出门了。
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伴随其中的，是俞思渊讲电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