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杜若紧跟着快步走了过来,跟墨玉一起扶着软弱无力的九歌,看着已经陷入昏迷中的九歌焦急的喊道,“楚姑娘,楚姑娘你醒醒。”
“不行,脉息都要断了。”墨玉紧紧皱着眉,毫不犹豫的一把横抱起九歌,朝沈意道,
“你说的那个百里神医在哪里,我们去找他。”
“若儿你留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动桌上的东西,我们去去就回。”沈意对杜若叮嘱完,就转身出了膳厅,朝外喊道,“来人,备马车。你随我来。”
后面那句是对墨玉说的。
墨玉抱着九歌,脚下如风,一边急奔一边低头对着九歌心道,
不管你是谁,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等着我救你。
片刻间,两人前后就出了沈府大门,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车夫已经坐在了车头。
沈意先上了马车,而后一个转身伸出手来,
“把她给我。”
墨玉抱着人不太好上车,只能先小心翼翼的递给沈意。
真轻啊,仿佛抱了一团用衣裳包裹住的云彩一般,沈意小心翼翼的接到手里,一股熟悉得不得了的清香划过鼻尖。
沈意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死死的盯着臂弯里的人,那厚重的面纱就下手指下,只要轻轻掀开,就能知道她是谁。
可若不是呢。
没等沈意得出答案,马车后头忽然传来一道叫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问,你们手里抱着的,可是我的女儿楚南水。”
是楚南山,他仍旧抱着酒壶,满身酒意衣裳破旧,此时眼底却是清明的,望着墨玉沈意他们二人,语句虽是询问,语气确实毋庸置疑。
“你是?”是墨玉皱眉发问,他的一双手还托着九歌的后背,九歌病得很重,再经不得任何拖延了。
楚南山已经走上了前,呵呵笑道,
“我是楚南山,南水的爹,怎么,她又发病了?”
“发病?”
“是啊,南水这丫头命苦,在娘胎里没能养足十月就生了下来,因此落下了一身毛病,一到病发就会这样,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唉。”
楚南山揣好酒壶,伸手过去要接过九歌,“我家中有特制的药,只要吃下去就没事了,多谢两位公子照顾小女,给你们添麻烦了。”
若是平时,墨玉肯定有无数的问题要指出这位自称南水她爹的人话里的漏洞,可此时手中的人危在旦夕,那断断续续的呼吸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消失,由不得他怀疑了。
看着沈意一股没打算松手的表情,墨玉手腕微微使力,将九歌从他手里抱了回来,交到了楚南山手里,干脆利落道,
“既然如此,那你快些带她回去,她这次病的很严重,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来沈府找我。”
“老马,送这位去他要去的地方。”沈意跳下了马车,对车夫道。
楚南山没有拒绝,径直上了马车,“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然后朝前方喊道,“出城门右转直走。”
马蹄儿飞扬,很快就只剩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了无生趣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回了木屋外,打发掉车夫,楚南山将九歌拎回屋里,第一件事就是一掌朝她的脑袋拍了过去,拍碎了那道由精血符咒汇成的肉身,一点点消失在了空气里,落在地上九歌的灵体,半梦半醒之间忽然一睁眼醒了过来,总算是回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九歌飘回半空中,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自己没有缺了什么,这才松了口气,方才那窒息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恨不得立刻死去才好。
楚南山坐回他的破木桌子前,抬眼看了她一眼,讽骂道,
“你那身体是符咒汇成的,只能靠吸收天地灵气维持,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折腾,还吃什么红烧肉。”
重获自由身的九歌觉得此刻异常的轻松,连带心情都好了些,飘到楚南山面前,好奇道,
“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我吃了红烧肉?”
见楚南山不说话,兴致更浓厚了,蹲下去正对着他的眼睛磨道,“说嘛,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在我身上装了眼睛?还是什么”
哦,九歌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因为我的肉身里有你的精血,所以你心灵感应到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