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许家没法交待。
娶,那头顶不就顶着个,绿油油的帽子?
褚伯玉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哀嚎道: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魏芳凝除了冷笑,再没有别的表情了。
她不喜好他。
从没喜欢过。
而且就是魏芳凝从小所受的教育,也没有喜欢或不喜欢。
她父母为她定了亲。
是舅舅家的表哥。
然后她就接受了。
褚伯玉看不出什么好坏来,平时见面的次数也有限。
魏芳凝只是按着一个大家闺秀,将来撑起一个内院,按部就班地学习着。
她紧守礼法。
偶尔碰见褚伯玉,她也能感觉到,褚伯玉对她的冷淡。
虽然她父母恩爱异常。
但魏家其他几门上的夫妻,也都是相敬如傧,冷淡中透着疏离。
魏芳凝天真的以为,天下夫妻,十之八九,都是如此吧。
所以,她从没有多想过。
眼前的褚伯玉,与她脑中那个变得猥琐,穷困潦倒的禇伯玉重叠了。
竟然是那样的真切。
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货色。
对于褚伯玉的反应,太子很惊奇,往后侧了侧身,说道:
“孤说什么了吗?孤什么也没说啊。孤只是想知道,新娘子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
十个太医,一个不少,一个不多,正好这时候,随着一月来了。
在南厅的院子里候着。
一月进来,说道:
“太子爷,太医请来了。”
随着声音,一月气喘吁吁地跪到了太子跟前。
像是干了件极好的事,上前来讨赏。
太子让他起来,连忙说道:
“文昌侯都快七十了,还是不要跑了,世子,你去引着这十个太医,给新娘子瞧瞧。万一两位张太医瞧错了呢?”
文昌侯跪到地上,哀道:
“太子殿下恕罪,都是老臣的错。”
太子“噗”了声,说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在说,新娘子肚子里的,是你的似的。”
文昌侯老脸都绿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褚燕卓恶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的妻子何夫人。
正文 11 打脸
然后抬脚便就去踹褚伯玉,跪地上道:
“太子殿下恕罪,是臣教子无方。”
太子挑眉:
“我不过是怕冤枉了新娘子,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如此?世子此话何意?怎么孤听不大懂。”
褚燕卓此时,也只得咬着牙说道:
“新媳妇肚里的孩子,是犬子的。”
魏芳凝死死地盯着褚伯玉看。
她不是对褚伯玉没有死心。
而想要将褚伯玉的狼狈记到心里。
算计别人,就要做好,被人报复回去的准备。
太子正在喝茶,这才喝进去一口,便就全数喷了出来。
一月、二月两只猴,连忙冲上前去,为太子又是擦又是收拾的。
魏芳凝从以前,就觉得这两只像猴。
现在更觉得了。
太子像赶苍蝇一般地,将这两只赶走,然后说道:
“是褚公子告诉世子的?世子就信?这孩子在外面有的,一天十二个时辰,许姑娘能跟你家公子,就能跟别人家公子。这事,可就说不清了。怎么孤都想明白的,世子就没想明白?”
褚燕卓一张老脸,瞬时紫胀。
他若是肯定说,许回雪肚子里的,是他儿子的。
那太子不是就要问他,是不是十二个时辰,着人盯着许回雪呢?
他是公爹。
太子背往椅背上一靠,冷冷说道:
“领那十个太医去,孤要让他们给新娘子诊脉。孤还是那句话,孤没与你们商量,是让你们去做。哪儿那么多的罗唣?”
褚燕卓暗啐了声,也只得起身,出去领了那十个太医,去给新娘子看病去了。
这哪儿是给新娘子看病。
这明明就是让,褚家新妇,未过门怀有两个月身孕的事,传遍京城。
一个两个嘴,好堵。
这么多嘴,如何堵?
褚家人实在不明白,魏芳凝什么时候交上了太子。
他们竟然一丝风都没探着。
若是知道的话,靠着太子这棵大树,又何必舍了魏芳凝,而去求娶许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