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要是去做媒,保准一说一个成。”
魏芳凝语音不大,但却极清脆,厅内的人,个个听了个真切。
文昌侯一张老脸,立时憋了个胀紫。
惧着太子,韦太夫人不敢发作魏芳凝,转过头来却又是瞪了褚瑜一眼,呵斥道:
“你的好女儿,如此与她外祖说话,你也不管管。”
敢说魏芳凝?
正一心想讨魏芳凝欢心的太子,自然不高兴。
正要在佳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太子脸一沉,手往桌上一拍。
不用等说话,一月已经跳了出来,喝道:
“太子殿前,也敢胡乱出声,呵斥他人?好大胆子。”
魏芳凝不咸不淡地说道:
“太夫人一手庶天惯了,眼中能有谁?”
韦太夫人,决没想到,太子会半分面子不给她,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愚妇只是在训斥女儿,没有半分不敬太子的意思。愚妇外孙女儿不孝不悌,当着外人面说长辈不是,还请太子明查。”
褚燕卓和着何氏、褚伯玉,恨不得捂上韦太夫人的嘴。
太子的脸色,随着韦太夫人的话,已然黑得都能滴出墨来了。
文昌侯的脸色,也更是难看。
心下直骂蠢妇!
却也无可奈何。
禇燕卓、何氏,还有褚伯玉立时跪到地上,求饶道:
“求太子宽容,太夫人上了年纪,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是吗?”
太子没让他们起来,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们。
褚家人,以文昌侯为首,已经汗流浃背了。
太子已经将梯子搭上。
此时却是该魏远志出头了。
就见他这时候,却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不关心事情到底怎么样,我只关心你们怎么还我女儿清白。”
太子冲着一月摆了摆手,一月才哼哼地退到了一边。
韦太夫人吓得,再不敢去说褚瑜。
规矩地垂手站在了地中。
她当太夫人当了多少年,除了进宫,却是头一回,当着自家的下人面前,在自家堂上,这样地垂手站着。
韦太夫人说褚瑜,是希望褚瑜出言帮着他们,过了今日的难关。
褚瑜看出来了。
却咬着牙没有出言。
文昌侯没有理会魏远志,对太子说道:
“臣已经让人去给许家送信,想是一会儿便就会过来。他们家将这样一个女人嫁过来,臣也要向他们要个说法。”
魏芳凝冷笑,文昌侯这是在祸水东引。
以前她小,或许不懂这其中的关窍。
但她好歹也曾与太子将近十年夫妻。
对于皇家那点儿事,可以说不用想,都能捏出个七七八八来。
许家背后是无上大长公主。
他现在将自家摘得干干净净,便就是笃定了,一来许回雪嫁入褚家,就如同人质一般。
好坏都由褚家。
为了自家女儿将来,这个闷亏也是要吃定了。
更何况上魏芳凝车上的,是许踪。
再来便就是许家的后台。
太子虽然是乾武帝的独子,但搁不住太后娘娘将无上长公主,眼珠子一般宝贝着。
若是闹大了,惊动了太后。
还指不定谁占便宜呢。
魏芳凝活了两辈子。
这一点,或许上辈子她看不透。
总以为太子为贵。
但经过了上辈的许多事。
魏芳凝却深知。
在太后的眼里,无上长公主比皇上还要重要。
更别提太子还挡了逸亲王,皇太弟的路。
魏芳凝微笑着说道: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们冤枉我的,怎么还我清白?外祖母老了,舅舅、舅母还有表兄,应该没老到才半个月的事,便就忘了吧?”
对于说去喊了许家人,太子好像全不在意似的。
他像个好奇宝宝,急忙问道:
“半个月前?不就是说你跟人私奔?对了,到底事情是怎么的?你怎么回来的。”
魏芳凝冷笑。
对于别人来说,是半个月前。
可对于魏芳凝来说,却是上辈子,一直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事。
到后来,她越过得不如意,便就会越发的想起了当初。
所以,透过了她十几年的人生,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