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们点教训也就罢了,何必就这么取了他们的性命呢?”方肖颇是愤慨,只见曾玉儿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缕黄色粉末,那两具尸体便“滋滋”地冒起一阵轻烟,尸体便像冰雪遇到火一般消融,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消失在面前。方肖看得惊讶不已,更是气愤道:“你还这么驾轻就熟?经常行这种毁尸灭迹的勾当吗?”
曾玉儿听得却是勃然大怒:“姑娘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儿,你怎么就敢和我一道呢?”
“哼,我算是看清楚了。”方肖上下打量着,语气生硬。
“怎么?后悔了?后悔你可以现在就离开啊!老跟着本姑娘算什么呀?还男儿汉呢。”曾玉儿听得顿时面若寒霜,语气冰冷得仿佛是对着陌生人。
“你——”方肖性子极是骄傲,如何听得对方如此冷嘲,只将脚一跺,道:“曾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和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方便。既然姑娘都开口了,那我们就此别过吧!”说着便头也不回掉头而去。
“傻小子!傻小子!”张勇刚也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得自己的徒弟大怒而去,连忙对曾玉儿道:“小姑娘你在这里等我们,老头子一定押着你臭小子来向你赔礼!”说着也是沿方肖离去的方向追去。
曾玉儿迅速处理好地上的血迹,两人早就不见踪影,也不把张勇刚的话放在心上。她心气高,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稍有指责,此时也不多作停留,转身离去。
“好生无理的丫头,还好佛爷我紧走了一步,否则也看不到你肆意害了我的弟子。”曾玉儿走至巷口,却见得一红袍和尚立于面前,冲自己说道。那和尚看上去是一介番僧打扮,络腮胡子掩盖了长相,却是依稀看见得白皙肤色,身形也是少见的魁梧。曾玉儿心中一惊,不知来人是何时跟到这里,居然连自己都不曾知晓,若是暗施偷袭怕是自己危矣。她也自镇定,既然被识破也不否认,道:“你是何人?为何派你徒弟跟踪于我?”
“哈哈哈,我是谁?小丫头在江湖上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让我门下两位i护法一路追杀至此,居然还不知我是谁吗?”
“欢喜佛祖?”曾玉儿听得这话却是脸色一紧,道:“原来是你!你纵容门下弟子□□良家女子,端的可恶,姑娘我送他们去见佛祖也是应当。”
“好生无礼的丫头,你师傅便是教你如此和长辈说话的吗?今天少不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原来这人正是先前派弟子来跟踪的欢喜佛祖,他也狡猾,让弟子来试汤水,自己也不曾闲着,一直躲在旁边。也不知道他跟了多久,居然连张勇刚都不曾发觉,现下见张勇刚师徒弃曾玉儿而去,便再无顾忌,立时现身要对付曾玉儿。
“你这和尚说得倒是轻巧,少不得也让你知道,姑娘我也不是吃素的!”曾玉儿语气一寒,将手一抖,却是数道寒芒闪动,夹着微吟之声向欢喜佛祖面门而去。她也知道敌我实力悬殊,是以不敢力敌,直接投出一把银针,身形却是向后闪去,想凭借欢喜佛祖躲避银针的工夫逃开。
然而她的算计还是逃不出欢喜佛祖的掌控,只见欢喜佛祖不闪不避,将那宽大的袍袖一抖,却是“花间拳”中一招缠人手臂的“袖里乾坤”,被他化用做收取暗器之法,当真是轻灵巧妙。那漫天针雨就这么进入他袖中,只听得叮叮一阵撞击的脆响,俱已被他甩落在地。曾玉儿正自跃出,不防他向前一步正挡住去路,迎面撞来。曾玉儿不曾细看,没见识到他方才那一招的精妙,只听得自己的暗器落地之声,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不想这和尚的武功居然已经高到如斯境地!此时见他封住自己逃窜的路线,也知道好歹,将纤腰一拧便是闪过他那乘势攻来的“流水袖”。只觉得那衣袖虽是软绵绵的不着力,却是带有阵阵内力。若是被其攻到实处,怕是要吃不小的亏,欢喜佛祖仗着自己一方宗师的身份居然招呼不打便对一晚辈下此毒手,端的让人不齿,曾玉儿心下怒极而讥笑道:“欢喜佛祖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用的招数都这麽脂粉气,像是女孩儿家使的。莫不是想哪天改了名号,唤作个‘千手观音’什么的?”
“哼哼,小丫头死到临头还不知深浅,等下让佛祖抓住有你受的,佛祖的欢喜禅功可是足以让你欲生欲死呢!桀桀桀桀——”欢喜佛祖长得还不算太过狰狞,此时笑得却是极为刺耳猖狂。曾玉儿听得莫名就是一阵耳鸣心跳,心知这是对方欢喜禅功中的“唤欲”心法催动时产生的效力,立时抱元守一,暗运内功相抗,生怕微微松神被他乘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