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风声_作者:喻言时(59)

2018-11-16 喻言时 甜宠文

  她第一次听晏竟宁的声音是在朵爱酒吧。酒池肉林,声色喧嚣,找不到任何一块安静之地。她当时已经醉了,耳旁各种杂音交织在一起,嘤嘤嗡嗡响个不停。

  “她喝不了。”

  从天而降的男声,很低沉,像是雨滴敲打在芭蕉叶上,清脆悦耳。

  那个声音和现在不同。可又有那么一点相似。

  这个男人会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时而低迷,时而嘹亮,时而清脆,时而嘶哑。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种暧昧和嘶哑的嗓音,估计没有女人能够抵御得了。

  听完晏竟宁的这句话,司濛整个人像是一只干瘪的气球,突然被人注入气体,立了起来。

  路灯暖黄的光从左手边射出,一条条光柱里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悬浮。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投射到地上,静谧如画。

  冷风穿过衣衫,冷气四处流窜,身上空荡荡的。司濛不自觉抱紧了手臂。

  她穿得很少,薄薄的镂空针织衫,领口还特别宽大,下.身一条黑色短裙,浅口单鞋。也没穿丝袜,光着两条腿。

  大晚上,晏竟宁一个大男人都穿了外套。可她竟然穿得这么清凉,怎么可能不冷。

  看到她这个小动作,晏竟宁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盖在她身上,“天凉了,出门要多穿点。”

  “嗯。”她咬着下唇,唇齿间发出短暂的音节,嗓音有些抖。

  夜风将两人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很像司濛当时鼓动的心跳。心房陷进去一角,突突作响。

  “晏竟宁……”她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声音。

  “嗯?”

  “你低头。”

  “哦。”他不疑有他,照做。

  司濛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冰凉的唇印了上去。

  晏竟宁:“……”

  两唇相贴,晏竟宁有一瞬间的迟疑。可到底反应快,反手搂住司濛,反客为主。

  风似乎吹得更响了,广玉兰的叶子哗啦啦的从树梢上掉下来,被风吹远。

  司濛是第一次主动吻他,而且是在她神智清醒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刚抽过烟,嘴里还残留着大重九清淡的味道。她平时抽惯了这个牌子的香烟,倒也并不觉得难闻。

  很激烈的一个吻,唇齿纠缠,不依不饶。

  他搂得很紧,像是要把司濛嵌进他身体里。

  身上全是男人的体温,紧贴着她,她再也没觉得冷。

  他一手扣腰,一手扶住司濛的脖子。

  指尖微凉,划过,惹得她一阵颤栗。

  路灯的光正好打在她脖子上,漂亮的天鹅颈,细且长。往下就是锁骨,她女人很瘦,骨感嶙峋。

  细细的铂金链子,灯光一照,熠熠生辉。

  他一直都很喜欢司濛的脖子,可今天却有些不同。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很多红点,密密麻麻,从脖子开始,沿着锁骨一直往下。估计身上也有。

  司濛感觉到男人停了下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里印着迷茫,“怎么了?”

  他捧住她的脖子,凑近察看,“你脖子怎么了?”

  司濛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很光滑,并没有摸出什么东西来。翻出包里的小镜子,一照才发现脖子上起了很多红疹。难怪今天一整天都那么痒。

  “过敏了。”她收起小镜子,没太在意。

  “是不是昨天的螃蟹?”晏竟宁何等聪明,立马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对,我螃蟹过敏。”她淡声说:“没大碍的,过一两天就好了。”

  “知道自己螃蟹过敏为什么还要吃?”一时间晏竟宁的声音变得很冷。

  为什么吃?

  大概是被男人的话震惊到了,脑子短路了吧。

  那天在晏家老宅吃饭,他在饭桌上说的话——

  他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没有把婚姻当做儿戏。我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才嫁给我。于我而言,能娶到司濛,是我晏竟宁最大的福气。”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究竟存有怎样的感情,他才能对自己的母亲说出这些话来?

  当司濛听到这些话时,整个人如遭雷劈,瞬间石化。

  那种感觉她自己都无法形容。

  “那天妈说的那些话,你听到了多少?”

  “我全部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