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宛妗失笑。提醒她:「不只是上香的事情,你还把哥哥准备好要送给我的礼物要了去呢!」
尚宛逑当即道:「不过是一件东西,也值得大姐姐连妹妹都不肯认了。大姐姐那么多首饰,我拢共才那么几件,加起来也比不得大姐姐一件好。大姐姐若是心中实在介意,我就把那簪子还给大姐姐!」
这尚宛逑还铁了心了要跟她一起玩!
尚宛妗顿时觉得她有些可怜。却没有因为这点儿怜悯心软,她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因为簪子的缘故。三娘,我就跟你明说了,那一起去书坊,你跟在我后面的事情。我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尚宛妗一听这话,立马脸色一变,看向尚宛妗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怪物一样!这事儿她做得那么隐秘,尚宛妗居然都知道。她不是怪物是什么!
趁着尚宛逑愣神,尚宛妗拉着锦书快步走了。
走了一段距离后,锦书回头看到尚宛逑磨磨蹭蹭走得很慢,显然是怕了尚宛妗了,忍不住抿着嘴儿笑,对尚宛妗道:「小姐,三小姐也是个可怜人,您何苦吓她?」
尚宛妗摇摇头:「你不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人要起人来不疼,却是绵绵的要人命!」
第二十七章
锦书一听,立马就担心了起来:「既然这样,她既然示好,小姐这般对她,岂不是让她心中记恨!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拉拢才是。」
尚宛妗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她这样的人是喂不饱的。你只看到顾盼雪和尚宛仪使唤她,却不知道她们给了岳姨娘和尚宛逑娘俩多少好处,如今顾盼雪被送去了庄子,尚宛仪失去了仰仗,你可见她平时在父亲和祖母面前为尚宛仪说过什么求情的话么?」
锦书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心里对尚宛妗越发的信服起来。
等到了二十五这一日,尚宛妗早早的起了床,锦书拉着澍香和澍荷给尚宛妗选出门要穿的衣裳。
如今虽然是料峭春寒,却多少比冬天暖和,那厚重的棉衣早可以脱下来了。各色春装堆了一床,尚宛妗正是春困的时候,却被锦书赶下了床,站在一旁看着那些衣裳直打哈欠。
嘴里嘟嚷道:「不过是一个花朝节,值得你们费这么大的功夫!」
锦书正色道:「如今已经过了年,小姐便是十四岁了。侯爷是那般的人,老夫人眼里又只有那些黄白之物,新夫人视小姐为眼中钉,觉得小姐挡了她未来孩子的路……定然都不会仔细为小姐打算的。」
她说着,就觉得有些伤心。
尚宛妗听了叹气:「这才十四岁呢,大齐朝的小娘子们可都是十七八岁才成亲,甚至还有二十岁才成亲的呢!这还早着呢!」
她上辈子十六岁就嫁给了陆展沉,其实已经算是嫁得比较早的了。
「哪里早了!」尚宛妗说起自己的亲事来,一点也不像寻常小娘子那么害羞,锦书也不觉得奇怪,解释道,「小姐是女孩子,不能时常出门的,一年间,能出门的时候,也无非是花朝节、七夕节、中秋节、重阳节、上元节等节日,再加上各种诗会、赏花会等宴会,次数实在是算不得多。
若是小姐规规矩矩的,人家不会记得小姐的好,若是小姐稍稍出了一丁点的糗,人家说不定记一辈子呢!这怎么能够不上心呢!」
尚宛妗被锦书一番话说得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锦书这丫鬟考虑起事情来,比她这个多活了一辈子的人还要考虑得周到!
可仔细想来,这又没有什么稀奇的,她多活了的那个上辈子,哪里有机会出去参加个什么集会宴请!
尚宛妗的衣裳多,锦书也挑花了眼,最后挑了一套绣桃花的褙子,银色的布料里夹杂着霜色的暗纹丝线,桃花绣得栩栩如生,又不会太过艳丽抢了穿衣人的眼。尚宛妗看了满意得不行。
锦书连连摇头,有些嫌弃的样子:「这衣裳还是苏夫人给小姐做的,虽然小姐还不曾穿过,却是去年的旧款式了。只是也没有比它更好的了,小姐今儿个就将就穿它吧,咱们箱笼里面还有一套粉水晶做的桃花头面,婢子去给小姐找出来。」
澍香和澍荷都一脸崇拜的看着锦书,觉得锦书这个一等丫鬟还真不是白做的,懂的事情比她们可多多了!
尚宛妗被锦书这话说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打趣道:「咱们家锦书眼光高着呢,恐怕只有宫中贵人衣橱里面的衣裳能让锦书心甘情愿的说出一个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