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虾包子一口下去满口鲜香,尚宛妗吃在嘴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来,她那不知好歹的外祖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事情做得可真顺手……陶珠只怕是真的伤心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些虾全做了包子给大家吃。
陶珠脸上一直带着笑招呼大家多吃点,顾沈氏没有出现在饭桌前她虽没提,却也让遂儿给她留了饭菜放在灶上温着。
她这样,尚宛妗反而不好说出口那些劝慰道歉的话……说出来,不但安慰不到人,反而是给人伤口上撒盐。
一顿饭食不知味,好不容易吃完了早膳,韩阆尚宛妗等人便离开了陶家。因为担心出事情,韩阆把韩一留在了陶家。
陶牧南虽然没有怨言,尚宛妗却注意到,他看向陶珠的时候,满眼心疼和愧疚。
尚宛妗抿了抿嘴,虽然陶牧南和陶珠是韩阆的属下,可她们兄妹二人和顾家欠陶家兄妹欠大发了。
回家的马车上,尚宛妗就有些闷闷不乐的。锦书犹豫了一下,道:「小姐不必忧心,这事儿也不怪在小姐身上。」
「怎么怪不着我……我就不该救她!」尚宛妗语气有些发狠。
锦书叹了口气:「若是不救顾老夫人,小姐如何过得去心里那一关。」
不救的话,怎么知道顾沈氏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是啊,尚宛妗想着,别说是顾沈氏了,就是许多其他人,自己没有重生这一遭,怎么会知道他们其实表里不一呢!
然后就听到锦书坐的这边的车窗在响,锦书掀开车窗帘子,却见是韩阆骑着马与马车同行,扭着头透过车窗往里望,谁知对上的却是锦书的脸,韩阆默默的驻马等马车先走。
尚宛妗还在马车里面问道:「锦书,是哥哥吗?」
锦书已经疑惑的放下了车窗帘子,因为这马车有些隔音,所以锦书的话韩阆听不大真切:「不是大爷……锦王……」
之后尚宛妗说话的声音就更加听不真切了。
韩阆拍着胯下良驹,绕过马车,来到马车的另一边,然后再次敲响了车厢窗户。
尚宛妗还没动作呢,锦书突然就越过尚宛妗,掀起车窗帘子,与锦王韩阆对视了个正着。
叱咤风云的锦王爷莫名的觉得有些牙根痒痒。
锦书被他气势所摄,还瑟缩了一下,然后大着胆子问道:「王爷可是有事?」
有事也不是找你呀,你掀什么车窗帘子!韩阆心里想着,然后板着脸道:「有几句话跟妗姐儿说。」
尚宛妗有些无奈,拉了锦书的衣袖一下,锦书这才让开。韩阆观察尚宛妗脸色,见她比上马车的时候好了许多,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尚宛妗在想什么,韩阆心里清楚得很,他从小受父皇宠爱,在他刚懂事时,不少向着他的宫女太监因为他的一些举动莫名其妙的挨罚,被赶出宫去,甚至丢了性命,都会让他产生尚宛妗那种愧疚的情绪。
她能不钻牛角尖,自然是好的!
韩阆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问道:「我记得奚舟兄的鹤鸣院有几株桃子树,你们搬出来的时候,桃子怎么样了?」
尚宛妗有些诧异韩阆会提到鹤鸣院的桃子,锦王府什么好吃的水果没有,怎么偏偏惦记上了那几株桃树?
于是笑道:「那桃子树是去年才移栽过来的,不知道是树不好,还是土壤的问题,前些日子上面的桃子硕果累累,一个个又大又红,跟画上的一般,可惜吃着有些苦涩。」
「那就可惜了。」韩阆说可惜,眼里就真的闪过一丝惋惜。然后他又问道,「你说我在锦王府种一片桃林怎么样?」
尚宛妗不明白韩阆怎么跟自己说起桃树的事情了,却还是认真的建议道:「种桃林挺好的,可我听说,但凡花瓣繁复的桃树,结的果子都是又小又涩的,但凡结果又大又甜的桃树,开的花都比较单调。不知王爷想要看花儿还是想要吃桃子?」
韩阆想了想道:「想看花,也想吃桃子,你觉得怎么样好?」
尚宛妗便道:「那就穿插着种,或者可以嫁接。」
「行。」韩阆点了点头,「那听你的。」
这话一出来,尚宛妗就觉得有些怪异了,锦王府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干系,做什么要听她的?
她心里起了疑,正要细思下去,就被韩阆开口打断了:「你要去跟郦阳聚一聚吗?自从不再服食五石散,郦阳性子又恢复了以前那样,你们应当能聊到一起……再说她也挺想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