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皱了皱眉,没有告诉尚宛妗他与韩怀瑾生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韩怀瑾总拐弯抹角的跟他打听她的事情。
那韩怀瑾应当便是几个月之前「醒」过来的,比自己要晚。
尚宛妗问道:「凌王世子捅漏的事情,可是王爷正在查的事情?」
韩阆点头:「这里面怕是有蹊跷,等我这边查探清楚了,再与你细说。」
尚宛妗咬了咬嘴唇:「王爷说的蹊跷,是因为王爷在查这件事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察到凌王世子的插手,可一转眼,却莫名其妙的被凌王世子抢了先?」
韩阆惊讶的看向尚宛妗……他知道尚宛妗聪明,却没想到这件事她知道得这么透彻。
尚宛妗拼着韩阆怀疑自己,开口道:「这件事不必细查,我却是知道的,凌王世子会先王爷一步,是因为他根本不必细查,他知先机。」
「怎么可能!」韩阆骇然,等想通这里面的利害,忽然转身吩咐韩平安,「你带着人先下去。」
这要支开的人,除了韩平安,还有郦阳留下来照看炉火的宫人和锦书。
那宫人是极稳妥的,韩平安和锦书也是极稳妥的,可事关重大,韩阆不愿意多一个人听到尚宛妗这些话,多一个人听到,尚宛妗便多了一份危险。
韩平安和宫人自然没话说,照办了,锦书却看向尚宛妗。
尚宛妗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一起出去……除了安锦王爷的心,还有让锦书跟着出去守着耳目的心思。
等人走了,不等韩阆开口,尚宛妗飞快的发问:「王爷,您信我吗?」
韩阆下意识的点头:「自然是信的,若是不信,也不会让你帮郦阳……」后面的话他没说了,眼里的情绪却是完全透露了自己的心思。
尚宛妗道:「既然王爷信我,今日便听我一言,凌王世子他知先机,不止在这件事上,王爷以后,多加小心。」
韩阆素来有谋略,他听尚宛妗说的是凌王世子知先机,而不是凌王世子身边有能人知先机,便知道问题出在韩怀瑾身上了。
可尚宛妗怎么知道韩怀瑾的这个秘密?连锦王府的暗卫都查不出来。
韩阆脸色一变,当下问道:「你……是不是也知先机?」
若是这样,便解释得通上面那个问题了,也解释得通韩怀瑾为什么总是针对妗姐儿。
韩阆心情复杂无比。
尚宛妗心情同样复杂。这件事她不怕跟哥哥说,因为哥哥不会害她。之前也没打算跟锦王爷说,可刚刚路上听了郦阳那些话,又见了亲自烤红薯的锦王爷,不知怎么的,就说出口了。
半晌,尚宛妗道:「王爷大可放心,民女一届女流,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更何况……我和哥哥是站在王爷这边的。」
韩阆一听就知道尚宛妗是误会了自己。
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嘱咐你一下。」
他没有具体说自己想嘱咐尚宛妗什么,尚宛妗却无端的觉得韩阆那个表情有点委屈,然后便觉得有些心虚,她领会了韩阆的意思。
尚宛妗既不好出口道歉,又不好安慰他……不管怎样,这都太像是在答应他的追求,只好低了头,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不打紧,我只是说我和哥哥总是站在王爷这边的。」
韩阆被她别扭的样子给逗乐了,也绷不住脸脸,只好笑道:「你怎么说怎么好。」
尚宛妗皱了皱眉,她觉得韩阆这样,实在是像在哄孩子。
又不好继续计较下去,再计较,就真的成了需要人哄的孩子了!
韩阆见她又不说话了,把继续说下去惹恼了尚宛妗,只好继续开口说正事:「若真的是你说的那般,韩怀瑾这次出其不意,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了。他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既然有这么个机会,他看中的,怕是那个位置。」
尚宛妗猛的抬头看向韩阆。
韩阆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姓韩的人,但凡沾了点皇室宗亲的血脉,都是想坐那个位置的,被防得最厉害的我,只怕是最想远离那个位置的人了!」
尚宛妗听了这话就有了几分明白……难怪上辈子最后登基的是韩怀瑾。
尚宛妗仔细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初时韩阆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的,等到她死的时候,大家渐渐只记得这位锦王爷的恶名了,只因他一年十二个月起码有八九个月的时间是没有在京城的。说他去了西域的有,说他去了南洋的也有,甚至还有说他去了东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