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密的一瞬把过往的情分炸得灰飞烟灭!
在我感慨之时,宫女翡翠便带来一个太监,他弓着身体进门,帽檐盖住了脸。
翡翠说,“皇上疼惜棠梨宫上下人手不足,让小玉子前来侍奉。”
我与雅霜对视一眼,“棠梨宫人手不够吗?”
“不会呀!”身为掌事宫女的雅霜对宫殿上下的一切最为熟悉,那此人恐怕有什么猫腻。
“抬起头来!”我循例问问。
第23章 见旧人
可当我看到那张脸,我手中的茶碗落地了。
“煜哥哥……”
滚烫的茶水洒在我腿上,传来刺心的痛,可他眼中淡漠浓深的茫然令我的心更痛。
他瘦了一圈,颧骨高高突起,显得国字脸的轮廓越发明显。
原本英气逼人的八尺身躯,因脊柱的佝偻显得瘦削如竹,还是一株弯折的竹子。
可怕的是他的容色苍白如纸,瞳孔不复熠熠的神采,盯住我的一瞬竟有种死鱼的既视感。
我错了!
我以为换个名字进宫,与萧衍虚以逶迤地演绎郎情妾意,他就会放过我。
就会放过郎煜,可他还是把郎煜逼进了宫。
“奴才叩见嫣嫔娘娘。”
郎煜尖细的嗓音像刀片刮在我的耳膜上,给我自以为是的温情浇了一盆冷水。
我踉跄了几步,转过身不再看他,“棠梨宫不需要人!让他走!”
翡翠难为情地说,“娘娘,人是皇上挑来的,贸然退去的话。
旁人会以为小玉子当差不小心,得罪了主子,往后合宫之内,可没人敢用他了。”
心被插了一把利刃,痛得我手握成拳。
“胡说!一个奴才而已,本宫不需要!”
主子震怒,棠梨宫一片死寂。
郎煜冷不丁地打破了沉默,“奴才无处可去,还望嫣嫔娘娘收留。”
我蓦地回眸,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哀怨的视线,郎煜在我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在一寸寸坍塌,从来只是他保护我,如今,也终于轮到我来保护他了。
“罢了。下去吧。”我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心软。
小玉子被雅霜留在了小花房侍弄花草,叮嘱他闲来无事不必到内堂请安。
我坐在梳妆镜前,摩挲着一支骨簪,那是年幼时郎煜亲手为我做的白麋鹿骨簪。
素朴而牢固,遇到萧衍那年我就收起来了。
“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低磁的男中音在耳畔响起。
萧衍悄无声息地进来,大手亲昵地环在我胸口上。
这一惊不小,我慌忙起身行礼,“皇上,您怎么不通报一声就进来了?”
他冠玉润泽的容颜一如当年,在我心中已不复当年的纯洁。
“朕听说,内务府新进了一批奴才,棠梨宫人手少,你性喜清净。
朕拨了一人来伺候你,可还满意?”他絮絮地问,言语中尽是宠溺。
可我听着却很刺耳,拧紧了眉心,不愿让他试探出一丝洛尔嫣的痕迹。
“皇上有心了。棠梨宫人手充沛,不必要的奴才就让他们还乡吧。”
萧衍孑然独立的颀长身躯带着帝王独有的清傲孤冷。
“是吗?嫣嫔就没有特别想见的人?”
“没有。”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试探,独自进了内堂。
“臣妾有点不舒服,皇上还请去看看别的嫔妃吧。”
他却偏偏环住了我的腰,扭股糖似的缠住我,“莫非嫣嫔有心事?”
我不经意间抬眸,一双锐利冰冷的眼正透过门缝往里看。
郎煜,是他,他竟偷窥我与萧衍的私密!
我慌张地推开萧衍,夺门而出。
可暗中的那张脸却不见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萧衍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一连七日,萧衍都翻了我的牌子,他特意安排了小玉子在纱罩外伺候。
我赤裸地躺在纱帐内,紧紧揪住衾被盖在身上,萧衍却兴致高昂地骑在我身上,扯掉了我的衾被,用夫妻之间的私密话戏弄我。
“回应朕!朕命令你亲朕!”他用力掐住我的下颚,用唇舌撬开了我。
第24章 身份
郎煜颀长而佝偻的身躯被烛光打在纱帐上,轮廓分明,如鬼似魅地盯住我的一举一动。
我就像勾栏里最低贱的脱衣舞娘,在满街浪荡子毒辣的视线里做最难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