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不管季惠英是怎么恨她,反正这恨一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不少块肉,根本不在乎,“那陪送钱是咋回事?要这么多是那头的意思?”
原来这嫁妆钱两万还真的是崔家的意思,他们家对季惠英说的是,不要这钱,不仅不要,那两万的礼钱他们也不要,都让他们小两口存着。
但前提是他们得看出对等来。
什么叫对等,就是他家拿出礼金两万,季家就得拿出两万的嫁妆。
刚开始季惠英肯定不同意啊,但对方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不诚心过日子,而且这人都怀孕了,他们家也不着急。
其实崔家说的话更难听,他们的原话是,谁家好闺女刚相亲就和人家上床的,也就他们家这个书呆子傻,被人算计了,这要是再不同意对等的嫁妆,要结了婚后,再拿着礼钱跑了,他们不得冤死了,不能到时候找个老太太来抵账吧。
季惠英只说了自己理解的意思,但其他人都想的差不多了,李曼这时候对季兴海说道,“这是你们家的事情了,我现在是外人,你们自己去商量吧,不过一句话,一万块等于生活费,老太太你也想想吧,不能因为你嫁姑娘,我们喝西北风去。”
话音落了,她带着两个的又进了屋,剩下季家这大大小小的,大眼儿瞪小眼儿。
最后,他们决定由季兴海兄妹三人去见见崔家人,这都定亲了,那头只见过季惠英这么一个老太太,也不叫个事不是。
只是这人们下午去了来回没有两个点。
季兴海更是黑着一张脸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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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要从他们到了崔家说起。
崔家现在当家的是镇长崔宝国,他和妻子阎凤云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崔良伟今年二十八岁,娶了同镇长做买卖的薛璐璐,生了个儿子崔晓宇今年六岁了。
小儿子,也就是二十五岁的崔良山,对外宣称是在外地读大专今年刚回来。
其实内里知情的,是他在隔壁省因为流(qiang)氓(jian)罪被判了五年,应该着是明年才出来,不过这崔家动用了点关系,提前两年给弄出来了。
而崔家,对外称崔良山性格内向,找媳妇儿就要找村上朴实的姑娘,这样两人才能长长久久。
所以,通过无数的相亲,最后定了季萍娟。
这季兴海他们到了崔家的时候,正好所有的人都在。
双方呢,都知道季萍娟怀孕的事情,大家就直接敞开天窗说话了。
季兴海他们的意思是结婚是得快点结婚,但是,这嫁妆,人家闺女啥样,他们家就啥样,绝对没有说拿着两万块钱嫁姑娘的。
先不说没钱,就是有,那说出去得让人家说咋说他们家倒贴,上赶着的啊。
阎凤云呢,是镇上出了名的活阎王,和季惠英泼妇不同,她因为崔宝国是镇长,大家都不敢惹,是对谁都是一样的,只要不愿意了,就骂大街。
这时候,听季兴海他们的来意,阎凤云立马笑了,只是这笑里根本就不是好意。
“娟子她哥,我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要这钱也不是给自己花的,我就是想着,两个孩子刚处上,等到熟悉了,一年多,再说结婚的事儿。
可是你家娟子不给我们这个时间啊!你说我们拿两万,给她做聘礼,这钱我们是不是就拿不回来了?
咱们家这,可是聘礼啥都给小两口存着的啊,这个你知道的吧。
到时候,要是他们俩有啥不和的了,这钱怎么分?
我们家不能掏了钱娶媳妇儿,最后还整的再往里面搭钱不是。”
“崔婶儿,你看你说的,我们娟子也是过日子的好孩子,咋就结婚了还能离婚不是?”
季萍芸虽不喜欢听阎凤云说话,但是这人毕竟以后是妹妹的婆婆,她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让妹妹进门后难堪。
“过不过日子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谁家的好孩子能认识不到两个月就怀孕的,娟子她姐,我得留着个底不是?”
“你!!”季兴海气的全身都在抖,但想到人家这话确实是真事儿,他现在恨不得把季萍娟抽死!
“崔良山,你咋说,这怀孕的事儿也不是娟子一人就能的。”
“我我听我妈的那个大哥我俩是娟子主动的”
今天的崔良山与那天在客车上的他很是不一样,畏畏缩缩的,不知道是真害怕了,还是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