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他没有睁眼,然而却似乎知道是我进来了,仍是闭着眸子开口道。
我撇了撇嘴,“本来想偷偷吓你一下却不想竟被你发现了真没意思,还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呢。”
他睁开了眼,“你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我将鱼桶放至他面前,得意道,“看,这些都是我今日钓回来的,这么多鱼,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挑眉看我,“你在哪里钓得鱼?”
我道,“就是后花园的池子里啊,你看那里的鱼又大又肥,肯定特别好吃!”
“好吃?”他微微眯起双眸,“你知道这是什么鱼么?”
“血龙鱼。”我道,“我之前见着三皇子了,他告诉我的。”
玉瑾瑜扬了扬眉,“他看见你钓鱼了?”
我道,“是啊,怎么了?”
他重新闭上眸子,摆了摆手,道,“这鱼不能吃,拿走吧。”
我诧异道,“为何?”
“这些鱼不是我所有之物,而是三皇兄寄养在我府上的。”他道。
我顿时一惊,“什么意思?”
“我府里池中乃是活水,三皇兄得了这些血龙鱼便养在我府里了。”他睁开眼看我,悠悠道,“苏兮兮,这些鱼并不属于我,我可不吃。”
我诧异道,“可我刚才钓鱼时三皇子什么也没说啊。”这就有些窘迫了,我当着鱼主人的面钓人家的鱼,还扬言要吃掉,怪不得那个三皇子之前见我钓鱼时脸色有些怪异。
我懊恼的往桌上一趴,“我又不知道这是三皇子的鱼”,我看了眼那桶里,有几只鱼还在挣扎跳跃,还有几只因为离了水已经奄奄一息,“现在三皇子肯定以为我已经把鱼都吃掉了,如今把这些鱼倒进池子里也不是吃掉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玉瑾瑜垂下眼眸,慢慢端起一盏茶,道,“你不是说他知道你钓了这鱼也没有阻止么,不如你将这些鱼做成美味送到他府上,他不是重伤初愈么,或许刚好可以用以补身。”
他缓缓饮了一口,看了我一眼道,“说不定他谢你还来不及。”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玉瑾瑜说这话时,身上似乎泛着一股寒意,我瞪了他一眼,“重伤初愈?你若是真想帮我解决问题好好想办法就是何必出些歪点子。”
“歪点子?何出此言?”玉瑾瑜突然道,“你若不愿就算了,当我没说。”他挑了挑眉,继续闭上眼不再理我。
他这样子着实让我有些生气,我道,“传闻都说三皇子之前秋猎受了重伤,你们是兄弟,想来他也不会瞒你,你该是对他的情况知晓一二,难道你也认为他受了重伤?”
他慢慢睁开眼,一双眸子深深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道,“重伤初愈之人身上的血腥气应是还在,可我在三皇子身上却并未有闻到任何的血腥味,他哪里是重伤初愈的样子,你的三皇兄是真的受伤了么?”
他疑惑看我,目光里有一丝探究,“血腥之气,你闻得到?”
我避开他的目光,“……我的鼻子很灵的。”
他直直看着我,沉默不语。
我站起身来拎起鱼桶,“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这些鱼就当我全吃掉好了,我可不会送到三皇子府上。”
我转身就走,然后玉瑾瑜却一瞬间移到了我身前,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我看着他道,“你拦我做什么?”
玉瑾瑜安静了片刻,忽然道,“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没有受伤。”
我哼了一声,“难道你之前不知道?”
他竟点了点头,眸光中一瞬间闪现出一丝寒意,“是啊,我三日前的确不知道,而为了后来这个所谓的’知道‘,我折掉了十几个暗卫。”
他在一旁坐下来,道,“既然你也看出来了,那我便不再瞒你,世人皆知秋猎那日二皇兄被人暗害从而导致双目失明,而我被人下了毒而后更被人追杀跌落至猎场的山崖下,只有三皇兄逃过一劫虽对外说是受了重伤可到底最先回了皇城,起先我并没有怀疑过他,可后来自从我回府以后他短短几日里却以看鱼之名来了不下五次,每次见了我他却不像以往一般提起血龙鱼时兴趣盎然,反而总会提起秋猎那日之事,更会询问我有无查出什么线索,几日前他先于书房等我,却不想我回来时正看见他在翻查我的案书,我当时隐于他身后见他神色急切,这才心中起疑便派人调查他,后来这才发现他并未真的有受伤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