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就和那些地痞流氓似的笑着哄她,说什么宝贝,要死也是他死在她身上。
苏蔓听了都有些抽搐,但也明白她可能拒绝不了,这些日子来,她已经深谙裴易就是个强势又任性的男人,比被宠坏的小孩更不讲道理,即使拒绝他也是白费口舌,便闭着眼不说话。
裴易就凑上来吻她的嘴唇,又从鼻粱滑到眼皮,在眉心间来回舔弄。
苏蔓睁开眼睛,想着他总有腻了的一天,只是不知道他这小孩心性什么时候会过去,便叹了口气,“就算我愿意,我爸妈也不同意……”
裴易知她心软了,就笑了,“你同意了就行了,我才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们不是想撮合我们吗,居然连更多的相处时间都不舍得给吗?”
苏蔓几乎被堵得哑口无言,说到底,还是要她去劝服,只是,她这样跟着他出去,又算什么呢?
这个男人太懂会得寸进尺,而她又太过软弱踟蹰。
但这也算是个契机,被养在温室二十年,她在获得安宁的同时也失去了自由,她不想永远活在苏家的庇护下。
所以即使能预料到苏父苏母会立刻拒绝,她仍是坚持要搬到外面去。
苏母伤心不已,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让让她伤心了。
苏蔓哭笑不得,仍是那句自己早已成年,现在不念书了,也总得学会独立。
苏母是万万想不到苏蔓会说出这番话的,早先苏蔓懵懂单纯,是全然不懂这些的,怎么不过短短一些时日,就有如此大的变化,苏母下意识地认为是裴易带坏了苏蔓,立刻就想找他算帐,还是苏父给拦住了。
苏父相比苏母镇定万分,只问了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苏蔓回了句她是认真的。
于是就顺顺利利地搬了出去,不过没有住到裴易给她找的房子,为了不让苏父苏母起疑心,而是另外找了一处。
裴易知道后颇有些不满,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不过他是个小心眼的人,就经常和苏蔓抱怨她另外找的房子采光如何如何不好,卧室的床也不够大,他做起来不舒服。
苏蔓听了,也都是轻声细语地哄他。
被柔弱无骨的小手抚摸着胸口消气的感觉太好,裴易就算再霸道的人,也变得稍稍温柔起来,他对苏蔓的柔顺体贴是更加满意了,嘴上的抱怨是越来越少,倒是经常将自己的私人物品往苏蔓那里带。
玄关的拖鞋要和苏蔓配对,浴室里要的牙刷毛巾也要和苏蔓配对,卧室里的睡衣睡裤更要和苏蔓配对。
更让裴易满意的是,苏蔓做饭的手艺好得不得了,把他伺候得都找不着北了,他甚至还纳闷,像苏蔓这样的千金小姐,理应高傲骄纵,怎么反而如此懂得照顾人。
他都怀疑苏蔓是不是苏家亲生,他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男人,居然还就那么直接问了苏蔓,可把苏蔓气得说不出话,她本就是这样的人,性格这种复杂的东西让她怎么回答他。
于是只好说裴易见识浅薄。
裴易听了表面上也很生气,就使劲地在床上折腾苏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就希冀着苏蔓说的是真话,他真不希望她也跟那些势利的女人一般,全是靠演技装的。
说来那段时间两人也算是蜜里调油,双方都差点忘了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纠缠在一起,只是有一天两人亲热后苏蔓喃喃地问他有没有一些恢复,是否真的不必去看医生。
这让裴易怎么回答,找个其他女人试一试吗?当时他还硬着肉刃差点就泄气了,但很快逐渐腾起的怒火就转为熊熊的欲火。
可第二日醒来,还是服了苏蔓的软,同意她出去找工作。苏蔓如同挣脱桎梏的鸟儿一般,格外兴奋,找工作的过程中虽然磕磕碰碰,可她还是很高兴,她还蛮感激裴易的,即使这男人脾气很坏,可也在无意中让她寻找到了生活的出口。
后来她在一家新开的日式料理店找到了一份学徒的工作,带她的厨师是一个年轻的日本男人,不苟言笑,但又奇异得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除了父兄和裴易,苏蔓还是第一次亲近其他的男人,并且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男人,她感到新奇,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在纸上用正楷体写下他的名字时,她又莫名多了一份好感。
他指着纸上的字说,他叫竹内旭之。
苏蔓当时还没反应不过来,她还是头一次见人这样作自我介绍的,她觉得有趣,便附和地唤他竹内先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男人紧绷僵硬的脸微微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