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眼里一点光也没有，但就是能让众人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他盯着。
宁越饶是见过毒枭火并的大场面，也对这注视感到毛骨悚然。她看到桑植身后现出的一小点绿色，眼疾手快地按了上去，“忍住。”
而挡住之前攻击的言泽皱眉盯着大变样的凡若看了一会儿，头也不转地朝后面吩咐道，“退后。”冰与火同时出现在他的两只手中。
旋即，两人便缠斗到了一起。
宁越的心揪得紧紧的，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虽然来的路上，她也砍了好几个丧尸，解决掉几只虫兽，但是和眼前这个凡若比起来，大概不到十回合，自己就会被他一爪子拧断脑袋。
桑植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他做不到。”他会挡在她前面，如果她出现了问题，那他一定在她之前倒下。
他的目光转向场上，尽管战斗激烈，但是依他来看，两人没有孰优孰劣之分，如果非要分析局势，由于双系异能的作用，言泽稍稍强于对面，而之前的白大褂博士凡若则因更加直接的攻击与异样的身体在言泽强势的异能下，暂时也能自保。
总之，这是一场均衡的较量。
终于，言泽率先撤退，他站在地上，腿肚子微微发抖，不行，这么打下去，他根本奈何不了这个变异物种。对方比肩丧尸的机能让他完全感受不到疲惫，尽管他的身体上也有着部分毁坏。
忽然他听到了一句嘀咕声，“这家伙的脑袋里是不是跟丧尸一样有晶核啊。”
言泽的眼睛一亮。
……
研究所门口，陆达康看着红灯灭掉，门打开。
白发苍苍的白教授被两个院士搀扶着走出来，他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试剂，黄色的液体填满整个试管。
到了这一刻，大家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明明是期待了很久的事情。
陆达康接过试剂，温热的触感，感觉手里有万千斤重。他抬起头，想到里面的人，“他……怎么样了?”
“暂时还好，只是身体素质会低于常人的水平。”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状况了，本来他们甚至担心由于他病毒融合地非常好，即使是抗病毒的试剂使用在他身上，会不会也不起作用，即使有了效果，智商也不一定会恢复人类的水准。会忘记身为之前作为人类和作为丧尸的所有记忆，醒了之后就是一张白纸的存在。
只是在确认他确切状况之前，他们不准备把这个情况告诉陆达康，现在远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尽管远在H城的言泽等人还不知道抗病毒试剂被研发出来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可以改变整个人类的转折点，陆达康迫切需要通知他这个消息。
第40章 黎明
言泽剜出凡若脑袋里的晶核时，沾满黑色鲜血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看了眼站在宁越身前的陌生男人，似曾相识的场景从眼前划过，S市，深夜，司机，笑容诡异的男人。
倏然，目光移到他身后伸出的绿色藤蔓上，勒住凡若脖子的藤条上布满尖刺，根根扎进丧尸坚硬的皮肉里。如果不是这人刚才这一下把凡若的脖子勒住，凡若死前的一爪子就能把他的心脏给掏出来。
言泽看了眼自己残留着爪印的胸口。
而后方的众人由于能力的原因，对前面具体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本来正在激烈战斗的二人里，凡若不知怎么就顿了一下，然后少将一个冰刺扎进他脑袋里。再然后，就看见少将的手上晶核闪动着光亮。
宁越在桑植出手的时候就发现他闷哼了一声，伸手放到他肚子上的伤处一摸，果然，因为拉力伤口破裂，手上一层绿色的粘液。
言泽攥着晶核走向桑植，“你是植物兽人。”语调平淡，声音低沉。
紧贴在桑植身后的宁越听见心一紧，感受到后面人的紧张，桑植舒开她捏紧的手，云淡风轻，“是又如何?”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倒在前面的丧尸凡若，“那家伙本来能够一爪子捏碎你心脏之后把我们所有人都杀掉的。”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他出手协助，现在没有人能够完好地站在这里。
言泽嘴唇动了动，“如果路上队里有人因你二人出了意外，我不会手软。”朝着后面的队伍走了一会儿，他转过头，“你刚才也只是为了自保，不是吗?”眼神扫过桑植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