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枝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楚秉文垂下眼帘,眼底深沉,伸手,将她唇角的血渍擦拭干净。
“宋寒枝,你病了,我去给你叫御医。”
注意到她微肿的半边脸,他又轻声笑了笑,“乖,听我的话,明天给你送一份大礼。”
御医被叫了进来,宋寒枝胎气不稳,老太医战战兢兢把脉良久,才敢说出口,“回皇上,这位姑娘……”
“良贵妃。”楚秉文头也不抬,“从今天起,她是良贵妃。”
宋寒枝,你救过我,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良人。
一旁的宫女侍卫都唬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昨日才押进宫里的犯人,转眼间就成了贵妃,还有了身孕,这要是传出去……
“宣旨下去,册封宋寒枝为良贵妃。”
下面的人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楚都内有名的女眷那么多,宋寒枝是谁?直接册封为贵妃更是不合礼数……
“皇上。”
“朕不想再重复一遍。”
“是。”
宋寒枝痛得醒了过来,她隔着满屋子的人,转头,同楚秉文遥遥看了一眼。
男人嘴角带笑,挥手,“御医留下,其他的都滚。”
“从明天起,你贵妃的名号就要传出去了。”楚秉文走过来,从御医手里端过药,坐在床头。
“我说过,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不会为难你。”
宋寒枝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他手里黑色的药,烛光里漾起诡异的色泽。
“别担心,没毒。张嘴,把药喝了。”
她面色木然,咬咬唇,没动。
楚秉文轻轻笑了,一手袭上她的脖子,死死掐住,端起药碗便给她灌了下去。
苦涩味呛满了咽喉,药液缓缓流下,路过的每一寸都疼,一半入了喉,一半洒在衣上。
“砰!”
老太医身形一抖,楚秉文喂完药,反手就把药碗砸在地上。
男人说,“宋寒枝,我的良贵妃,你要是多听一下我的话,该有多好。”
话语不硬不软,还带了迁就,见惯了风雨的老太医还以为是自己耳朵打了叉。
“你听我的话,顾止淮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把你扔在南中不管不顾,他顾止淮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
“他野心太大,装的东西太满,连我都满足不了,却独独容不下儿女情长。宋寒枝,你好好想一想,他顾止淮值得吗?”
宋寒枝看向他,“你说完了?”
楚秉文看着她的唇,一上一下,忽然忍不住摸了上去。
女人低头,躲过他的手,抚向自己的小腹,缓缓说道:
“对,他就是无情无义,所以,我劝你不要把我当做筹码,我没那么重要。”
“他在外面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与其想着把我留在这里,还不如想着正大光明打过他。”
男人听完,只是问:“你身子好些了?”
宋寒枝没说话,他却握住她的肩。
“宋寒枝,既然顾止淮不值得,那你就好好留在我宫里,等着有朝一日,我把顾止淮的人头给你提过来。”
她抬头,“你不是想利用我,去对付顾止淮吗?”
男人笑了,“你当真以为我奈何顾止淮不得,要靠一个女人去对付他?”
宋寒枝换了个姿势,她神情松动了些,看着他问,“这么说,你很有把握对法顾止淮?”
“不算很有把握,但是我愿意赌一赌。”
“你远上江北一无所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藏起来的法子?”
楚秉文说,“我的良贵妃,你越矩了。我不相信你,不会什么事情都对你坦白。除非……”
“除非什么?”
男人靠了上来,“除非,你愿意答应我,以后成为我的人。”
宋寒枝:“不可能的,你曾经险些害死过我两次,楚秉文我告诉你,我也不相信你。”
“我说过,那是江修齐和赵成言的过错,他们两人联合起来,打算瞒过我。我要是知道朱砂是你,一定早就用法子把你从顾止淮身边抢过来。”
“宋寒枝,我真的找了你很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