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屋梁上方传来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不要脸!”
众人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屋梁上不知道何时站着一只黑色的鸟,形似乌鸦,只是与乌鸦不同的是,它的嘴和足皆为橙色,双眼和后颈处有鲜黄色肉质垂片。
林知县气得几乎心绞病发,被一个女子指着鼻梁骂不要脸就算了,现在连鸟都敢欺负到他头上来:“来人啊,将这死鸟给本官打下来!”
下人听到纷纷到花坛找石头,那鸟好像听得懂人话,扑腾了一下翅膀,朝外面飞出去,飞到林知县头上时停下来,长喙一张,再次叫道:“不要脸!”
林知县气得跳脚,指天破口大骂,就在这个时候,天上掉下来一团白色的稠状物,正好落入他朝天张开的嘴巴里。
她看得分明,落入林知县口中的分明是一坨鸟屎,紧绷着的嘴角终究是往上扬了扬。
林知县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了,连连朝着地上吐鸟屎和口水,等下人拿着石头赶过来时,那鸟已经飞得不见踪影,下人连忙打水给林知县漱口。
她虽愤怒不已,但心里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再纠缠下去只会对她不利。
于是挟持着王惜梦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林大人,我已证明自身清白,只要你们答应不再为难我,我可以当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林知县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到院子中传来一个低沉慵懒的男声:“就算死者是被勒死的,你依然无法证明你的清白,我可以说是你先勒死死者,因怕死者死不干净而补上一刀,却在补刀时被人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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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绑架(2)
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寒冬腊月时,围着暖炉,喝上一口烧酒,惬意到极致。
桑柔眉头一凝,原来刚才的笑声并不是幻听,而是真有其人,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人绝非下人那么简单。
本来还语穷的林知县听到这话,矮躯一震,“此话言之有理,秦桑柔你这贱民,本官看你还如何狡辩?”
她一声冷笑:“看这架势,今天我不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话,想必是走不了人。”
“动手杀人、殴打官差、辱骂朝廷命官,秦桑柔,你以为你在做了这些事情后,还能安然无忧地离开?呵,真是青天白日做梦!”王惜梦捂着胸口的伤口讽刺道。
桑柔冷冷扫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是不是白日做梦,一会自见分晓,尸体会告诉我们,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一阵冷风吹来,桌上的油灯摇曳不定。
王惜梦看着地上的尸体,顿时脖子背后一阵凉飕飕,不禁打了个冷颤:“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开口?”
“人死了自然是不会开口,但尸体上的每一道伤痕,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她是怎么死的,是谁将她害死的!”
她转身对林知县道:“林大人,请你让人准备两样东西:炭火盆和醋,以及一个做笔录的人,我要验尸。”
王惜梦闻言,浑身一震,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你会验尸?”
桑柔愣了,低眸沉思了一下道:“不知道我是谁,你就将我绑回来,你也算胆大了。”
王惜梦一脸心虚:“你、你胡说些什么!”
她看了看王惜梦的反应,心里便又明白了三分。
她原本以为王惜梦跟刚才出声那男子是一伙的,现在看来将她绑过来的人的确是王惜梦,只是她也被人摆了一道,换句话说,这是个局中局。
她刚才急着想走,这会改变主意了,她倒要看看设这个局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千方百计将她引到这里来,目的又是什么。
东西很快就被送了过来,管家也备好了纸笔充当书吏。
桑柔走到女尸旁边,蹲下去一番简单的检查后,开口道:“死者女,年约十八,身长四尺八寸,身穿桃花色对襟襦裙,衣衫不整,头髻松散,面上有抓痕,指甲里充满了皮屑和血污,由此证明,死者在死前经过剧烈的挣扎或者打斗。”
“死者右脚穿红绸牡丹绣鞋,左脚赤||裸,房中未见鞋子踪影。我与衙役打斗之前,房间物品摆放整齐,未见搏斗迹象,可推断此房并非第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