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见着林照澄澈又淡然的目光有些心虚,垂下眼帘整理了一下衣袖虚虚笑道:“我那日会回趟家。”
“唐夫人要求的?”
“嗯,他们说很久没回家看看,让我回趟家”唐鸢声音轻柔,但是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话带着点颤抖和厌恶。
林照听得一清二楚,又问道:“他们没为难你吧?”
“怎么会,我是皇帝的妃子,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不会为难我!”唐鸢硬气地回着林照。
“那就好”林照嘴里虽然说这放心,但是瞧着唐鸢这状态,她也实在是放心不下的。
晚上言景深来她宫里的时候,林照和他提了这件事情。
言景深正坐在床上看书,听着林照的话也皱眉:“唐正白这一个月来倒是安静,什么动作都没有。怕是他开始动唐鸢的心思了。他当初扔唐鸢进来就是为了如法炮制当年唐琦控制住言知奕一样。之前,他受了挫,现在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在宫里没用呢。”
林照也想到了这一层,如今听着言景深说出来确实另一番味道,她没好气地扔了手里的梳子站到言景深面前脱口而出:“上次唐夫人进宫来我就知道不对劲,那个老女人一向来不管唐鸢,怎么如今好心的送了一大推好的东西来,原来是来警告她的呢。她这次要是会唐府一定会受气。唐正白那个老匹夫一定会叫唐鸢赶紧受宠,然后生个孩子。这些手段不用脑子想都想的到!”
“你别着急,左不过离五月二十还有好几天”言景深安府着她,但是好像没作用,便从枕头底下拿了一封信:“你的韫亭寄来了信。要看吗?”
“看看看!”林照一把抢过去,然后打开信封,迎面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墨香,她使劲儿闻了闻。
“怎么了,想知小狗一样的”言景深拍拍她的后脑袋。
“这墨闻上去味道好熟悉,怎么像是你御书房用的呢?”
“看信要紧”言景深在她伸手舒展着筋骨,心里却暗想,本来就是在御书房瞎写的一封信!
林照将上面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罢休,甜甜蜜蜜地将信收好,脸上却还挂着笑意。这明晃晃的开心都让言景深觉得刺眼!
“能不能将你的傻笑收一收?你这是在给我带绿帽子”言景深忽然觉得自己真实自作自受。
林照噗嗤笑了:“心疼你,一下子戴了两顶”
“滚远点儿,我很不开心,此时此刻!”言景深白了她一眼,是真的不开心,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这真是糟糕透了。
林照也觉得挺对不住言景深的,只是这感情的事情确实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住的。
“对不起嘛”林照软绵绵的小手拉着言景深的衣袖,语气软软的,一双眼睛就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言景深哪里还有什么怨气。
“行了,你睡吧”无奈地摇摇头,他也认了。
言景深从柜子里拿了两床被子扑在地上,躺了上去。
自从上次林照和他说了心结后,他也觉得这样对她不好。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不是韫亭,会对她造成影响。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睡在地上的。减轻她的罪恶感。
只是让自己赶紧现出原形的事情要抓紧了。
“韫亭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林照睡不着躲在被子里嘟囔了一声。
眼镜蛇却哼唧唧:“我看他在南平挺乐不思蜀的。”
“我想让他叫我娘写封信回来,顺带着把我府中的那颗桂花树给我运过来!”
“什么?”言景深由一种感觉,他的身份可能要死在了那颗桂花树上!
“又不是叫你运,你大惊小怪做什么?”
言景深清了清喉咙正经道:“宫里不是有嘛,怎么还要去南平运?”
“那不一样,晋安侯府里的那颗桂花树是我皇帝舅舅赏我的,格外的香。运过来种活了,中秋节就能赏花了!”
“你是不是打算把你那颗梅花也给运过来?”言景深想起那时晋安侯夫人忙里忙外的样子就头疼:“你娘临行前都给装好了,你自己不要让她运的,你现在可别再运了!来这里也要十几天,到时候都死了!”
“言景深!”林照这下就忍不住了,豁然坐了起来,郑重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娘要给我运梅花树的?你是不是调查我?可是,调查我,也没调查这么仔细的吧。连我读了这话本子几遍你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