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想起来,我老公很耿直,从不肯走关系。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陆陆续续,我听到了一些风声。
我的老同学的老公,是一名刑警。他多年前追捕归案的犯人就是在出事的那一晚越狱了。我老同学遭遇的车祸,是一辆报废已久的车……所有的蹊跷,都指向那位越狱的犯人。而且,通缉犯的照片我看过,感觉就是闯进病房的那个人!
这个越狱的犯人,三天后被抓了进去。
可我总觉得,他会再来追查我老同学有没有遗孤。
我护辛辛,堪比母兽护小兽。一向性格外向的我,肚子里存不住二两食儿,可死死守住辛辛的秘密,25年来从未失过口。
可是,两年前,忽然有人在医院无故打听当年的事情。
幸亏当年院长的儿媳是护士长,回家闲话提了两句。院长记在心里,偷偷告诉我老公。我老公还没敢告诉我,时间又过了两年,眼看辛辛要毕业,我老公才松口气,告诉我这码事。
你能想象我的心情吗?
像是守了25年的宝贝,却被站在黑暗中的人伸着利爪觊觎。我寝食难安,夜夜噩梦。不停地打电话给辛辛,强颜欢笑套她的话。
这种情况下,我听说你被刑侦大队特招,我整个人都僵掉了!
辛辛不能跟你再一起!绝对不能!!”
成辛妈妈憋着一口气,说到这里,才稍稍缓了缓。看向余勒的眼光,分外坚决。
余勒一直听得极专注,见成辛妈妈停下来,毫不迟疑接道:“我可以辞掉刑侦队的特招。”
“不!已经晚了!”成辛妈妈摇头:“听说你曾经收到过威胁信,对方表示绝不善罢甘休!成辛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不能让她冒任何风险,一点都不能!”
“我可以悄无声息换一个地方生活,我会一直小心谨慎,绝不惹是生非!”余勒试图挽回。
“不!不能!太晚了!除非你根本不爱辛辛!才忍心冒险!”
“……”余勒结舌。
成辛妈妈像是痛苦无法继续忍受,拿餐巾纸挡住了双眼,叹了一口长久的气。
“结账吧。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余勒目瞪口呆。
眼睁睁看着成辛妈妈离开,余勒如遭五雷轰顶。
余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忍不住在图书馆门口抱住成辛。
成辛妈妈留下余勒的手机号码,添加了余勒的微信,主要目的是为了监督余勒。余勒却打破层层壁垒,获取了成辛妈妈的信赖,于无声无息中成了莫逆之交。
余勒送走成辛,心里盘算的,就是从成辛妈妈那里多套些当年的信息。另外,就是上岗后,找师父张滨调当年的卷宗。
这样想着,离别的愁绪反而淡了。
倒是彭小帅,一副悲苦面孔,心里的愁绪浓得化不开。
“哥,明天咱们就要散了,今晚不醉不归!”
“还是早点睡,早点起,去工作地报道吧。”
(卷一结束)
第38章 舒畅夫妇
成辛与苗贝贝摘下口罩,相视一笑。
俩人都大汗淋漓,头发被汗水浸得半湿。
“总算做完卫生了。”
苗贝贝把一次性手套和口罩丢进垃圾,兴致昂扬地四处看。
房间贴着淡金色花纹的壁纸,连着阳台,大约十二三个平方米。方方正正,阳光通透。空调、电视、落地窗帘俱全。
只有俩人目光共同聚焦在中央一张长沙发时,才觉得明媚的心情蒙上一层不可捉摸的无奈。
有床的房间更小,因为有衣柜,堆积的待卖服装更多,整理也更费劲。
“舒畅说长沙发其实是张沙发床,可以拉出来当双人床用。”苗贝贝琢磨起沙发变床的机关来。
成辛跪坐在新擦过的木地板上,以手背擦着额头的汗:“上海怎么这么热?”
“亲爱的,是潮。空气湿度大,并非绝对气温高。”
闷热潮湿并没有影响苗贝贝的愉快心情。“努力挣钱,多开空调就可以解决你的烦恼。”
自从来到上海,苗贝贝一直心情很好,尤其是路上见到众多她将要去上班的美容院连锁店后。
成辛适应得没有苗贝贝那么快。在举目没有余勒的陌生城市里,她的表情始终带着一丝茫然。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