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为霍_作者:昭彰君(242)

2018-11-13 昭彰君 女强文

  “那又如何,你也大可将我一起霸占了……”楚是夜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顺手揽着离秋横在床上,呼吸又开始凌乱起来。

  红烛摇曳迷离,映得两人面色绯红,玉帘轻掩,衣衫不自觉地散落在旁。

  “怎么你的脸比我的还红?”

  “我、我哪有……哼,等我把烛火吹灭了,谁还管脸红的事……”

  ……

  寝屋的灯火蓦地熄灭,伴着似水的月光和零碎的呓语,度过这吾心安处的夜。

  129 北上

  南国。

  “哎,你收回去,不准下这一步!”沈为容望着棋盘急了眼,死活拦着白贺将黑子搁在白子的命门上。

  白贺轻笑一声,拧不过这位蛮不讲理的公主殿下,只好将棋子丢在阵外边角处,勉强让这盘棋能苟延残喘一阵。

  “母亲,都说落棋不悔真君子,您这……也太为难白先生了。”沈梨被下人们簇拥着款款而来,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棋技实在不敢恭维的母亲如何敢缠着白贺陪她对弈。

  “见过殿下。”白贺恭然起身行礼,周遭一众婢女盈盈下拜,唯有沈为容固执地咬着一枚白玉棋子,瞪着棋盘发愁。

  沈梨无奈地叹了口气,眉眼却低敛许多,想着母亲好不容易摆脱了被朝堂上几个老臣来回吵闹的日子,如今多些闲情雅致也算教人心安。

  白贺见他初登高位不久,举手投足已经全然摆脱了稚气,不过六岁多的孩子,逞强得令人心疼,宽慰道:“殿下勿怪,公主肯找小可来解闷是小可的荣幸,不过是下下棋,公主开心便是。”

  “快听听,白贺都没说什么,你这孩子还在叨叨作甚?”沈为容挥手将棋盘搅和得一团糟,“还有,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后塾么?跑来我这儿瞎转悠什么?”

  沈梨神色悻然,不敢再多耽搁,赶紧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端端正正地呈到沈为容跟前,恭声道:“梨儿是来找白先生的,今日收到了东原义军的回信,梨儿还看不太懂,想来请教先生。”

  沈为容将信将疑地接过信来,乍一看,义军似乎没有婉拒之意,可从头至尾也没有明确地接受联盟,满是故弄玄虚,于是一挥手将白贺拽到身旁,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待中原汇合后再议?”

  白贺神色凝重地将来信逐字逐句审读一遍,似乎并不意外,解释道:“看来东原那边对湖岸势力也不太放心……”

  沈梨若有所思,一双黝黑的眸子难掩惶惑,似乎也搞不明白这些繁复的关系,想来自己离长辈们的勾心斗角还是太远。

  沈为容见他人不大点却总爱愁眉苦脸,伸手替他打整着肩衣的褶子,嚷嚷道:“好了好了,信送到了就快去念书!”

  沈梨失落地“哦”了一声,眨眼的工夫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匆忙道:“等一等!我好像记得义军送来了两封信,另一封明白地写着要母亲和白先生亲启……”

  沈为容和白贺相顾茫然,将记忆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在东原有什么熟识的人,直到沈梨将这封神神秘秘的信递上,白贺定睛一瞧,这字迹毓秀飘逸、独树一帜,登时瞳孔骤缩,忍不住惊呼道:“这……这……这是楚兄的字!”

  “楚是夜?”沈为容也愣神片刻,料定此信与离秋有关,急忙将信拆开一瞧,果不其然,里面的笺纸变作了霍离秋的手笔。

  霍离秋将在东原的遭遇于信中娓娓道来,论及“弑玄”一事也是慷慨激昂,沈为容仔仔细细地瞧着,生怕漏了半个字,念着与离秋分别已久,竟隐隐泛起了泪光。

  “太好了,太好了……”沈为容喜极而泣,之前虽然老是缠着白贺给她讲中原的事,可毕竟没有亲历,心里不上不下,始终不得安稳,如今总算落下心来。

  白贺更是一改往日的波澜不惊,兀自攥着信封抹着眼泪,他一想到楚兄尚在人世,还与霍姑娘久别重逢终成眷属,多年的愧疚和悔恨顷刻间溃堤而出,他也算是弥补了过往的遗憾,甚好,甚好……

  两人时悲时喜,倒比不上一个六岁的孩子,沈梨不愿过多叨扰,悄然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这信上的字被反反复复瞧了多少遍,沈为容才肯勉强罢手,对白贺恳声道:“我要随你们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