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正陪着吴赛赛磕着瓜子呢,毛嘉欣来了。
这女人推开门,就被包厢里这有些低沉的气氛吓了一跳。
“诶?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今天是来吃年饭的吧?”她上来就将有些惆怅地两个女人全搂在了怀里,“怎么,我就谈了个恋爱、冷落了各位几天而已,你们就幽怨成这样了?赛贵妃,辰贵妃,你们俩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就连这点风波都扛不住啊?朕很痛心,很失望!”
“去你的!”
“滚哪!”
三人恢复了嘻嘻哈哈,一顿年饭吃得是又哭又笑,好不快活。
谁说女人之间没友情的?
女人之间的友情,是爱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这种爱,和性别无关,和年龄无关,和存在形式无关。
只和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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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年饭,三人就各回各家去了。
方辰要赶回去喂猫,吴赛赛得去陪着她那个神经衰弱的母上,而毛嘉欣则收拾收拾就准备启程回广东老家去了——虽然她的父母已经各自成家,但中午晚上两个新家庭的年饭,毛嘉欣还是得回去吃一下。
毕竟有爸有妈在的地方,才是家。
于是除夕这天,方辰也还是回了趟邢家。
因为秦月白真的上门来接了。而邢江来则坐在楼下的车里等。这对夫妻,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不愧是一家人。
方辰不由得叹了口气:罢了,不过是吃顿饭。
邢觉非不在,邢江来又不说话,一顿饭除了秦月白和方辰偶尔聊几句,互相夹夹菜,从头到尾都很是沉闷。
但方辰知道,为着她的到来邢江来很高兴。
因为直到她离开时,他都一直待在一楼——以前他可是从来都不看什么联欢晚会的。
方辰一时心软,便多坐了会儿。
被邢家司机送到美兰苑时,已经是快十一点的事了。女人甩着钥匙圈,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地爬到了五楼。
她还是在这里最轻松啊。
可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方辰的脚步却顿住了。
对面那家门口的地上,坐着个人。
“我忘带钥匙了。”那人抬头,声音沙哑。
方辰想了会儿:他指的应该是自己外婆家的钥匙。
关她什么事?
“墙上不有开锁的电话么,难不成你连手机都忘带了?”她说完转身就去开自己家的门。
“过年,找不到人。”
“哦,那你过几天再来吧。”
她要心硬如铁!她要冷酷到底!
“我饿。”
男人抬头,眸光闪动,里面似乎还有水汽。
靠!
方辰最受不了童朗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狗狗一样,委屈巴巴,让人无法拒绝。
但她不是只喜欢猫么?
解释不通……
所以还是贱啊。
门锁锈了,开起来颇有些吃力。途中,方辰瞥了眼童朗拧着的行李包:“你这是……回来度假的?”
童朗点点头,又摇摇头。
方辰挑眉,心想估计说来话长。
门打开,灯亮了,她才看出这人的不对劲:皱巴巴的衣服,冒茬儿的胡子,青灰的脸色……
很不正常。
被女人打量了会儿,童朗有些不自在地向后捋了捋头发,问道:
“浴室可以借我用一下么?”
“嗯。荠菜饺子,吃不吃?”
“好。”
等童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变得暖烘烘的了。电视里传来欢快的歌声,空气中还飘着饭菜香。
而方辰,则弯着腰一边摆着筷子一边抬头和他说:“愣在那儿干嘛?快过来,饺子都要凉了!”
这场景太过美好,美好得让童朗想流泪。
“我好像忘了洗脸。”男人说完转身就进了浴室。然后,哗啦啦的水声就传了出来。
头发都洗了,还能忘了洗脸?
方辰没揭穿他。
她又摆了盘卤菜上桌,童朗终于出来了。
“卤菜是昨天的,不过我给热透了,你凑合配饺子吃吧。”方辰把筷子直接递到了他手上。
“你呢?”
“不饿。”她坐到了男人对面,“不过可以吃点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