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有那么好找吗?
想到魏东亭,邢觉非心里有点烦躁:这人,不过是凭着一张脸,居然就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不,那不是脸的事。
那是……心魔。
方辰的心魔是童朗,而自己的心魔,是她。
又深深看了眼那道房门,邢觉非便提步下楼,去院子里抽烟了。
┈━═┈━═┈━═┈━═┈━═☆
国庆节第四天,午饭后,邢觉非拿着书本来到了方辰的房间里。
“有不懂的问我。”
扔下这句话,少年就安静地在书桌的另一头看起书来。
方辰浑身紧绷,也不说话,点了点头就缩着脖子做起卷子来。
不过,她眼睛看着的,虽然是当下的试题,但心里想的,却是昨天那个答案:童朗在干嘛呢?他是不是很忐忑啊?
好想他……
“辅助线画错了。”
邢觉非的声音吓了某位思春少女一跳。
感受到了身后那人传来的气息,方辰猛地回头。却因为离得太近,险些亲到了少年的脸颊。
慌忙将头撇开,方辰急急忙忙用橡皮擦掉了错误的辅助线。
她低头又画了一条,却还是觉得不太对。
“算了,我教你吧。”说着,邢觉非干脆将凳子搬到了她身边,给女孩讲解起来。
邢觉非讲题时模样严肃,语速也比童朗要快出很多。方辰一开始还能勉强跟得上他的思路,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昨天欠下的睡眠开始上门收债了。
她的脑子是越来越迷糊,眼前的那些公式啊符号啊,渐渐都带上了重影,邢觉非的声音也开始遥远了起来······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邢觉非的声音陡然提高,将方辰从半梦半醒中惊起。她撑着头的手下意识的松开,差点一头撞到了桌子上。
“我、我在······”
“你平时就是这么上课的吧?不然,怎么连这种程度的题目都做不出?”
邢觉非重重呼出一口气,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看着方辰的眼神里满是不悦。
“不是的!我只是昨天没睡好,然后,这题对我来说确实有点难,就······”
“没睡好?很难?我看你就是天天想些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方辰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里顿时有些气不过。她一把将试卷从邢觉非手里抽了过来:
“你要是嫌我笨、不想教就直说。我大不了回学校问同学去。但是、但是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问谁?童朗吗?”邢觉非轻蔑地笑了笑,“他会好好教你?只怕也是别有用心吧。”
“你不能这么说他!”
方辰这会儿是真生气了,她站起来就想走。谁知邢觉非竟也站了起来,一下挡到了她面前。
这人比她高出太多,女孩一时间只觉得一股压迫感从头顶下来,她下意识就向后退了一步。但人却已经被逼到了桌子旁,退无可退。
“我为什么不能说他?如果不是为了他,你会一个人在林子里待两个多小时,然后摔成这样?”
“你怎么知道?”方辰下意识地开口。
邢觉非苦笑:他怎么知道?他怎么就不能不知道?
想到那天方辰对自己说的话,少年的心口就又痛了起来。
“哥哥,我现在身上很脏,就……不麻烦你了。”
麻烦?
所以,他在方辰的心里,就这么成了一个怕被麻烦的外人?
那自己这个外人,又为什么要在知道消息后,就失魂落魄地赶到闻澜山,甚至连假都没来得及请——那是邢觉非的读书生涯里,唯一一次旷课。
“文珈告诉我的。她害怕你出事,第一时间就给文瑜打了电话。”少年将语气放缓。
文珈?
想起这人的所作所为,方辰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耐烦:“又是她!就知道装好人!我讨厌她!”
“你怎么能这么说?”
邢觉非不知内情,只觉得方辰是因为文珈喜欢童朗,所以有些敌视。他想到这儿,心里就有些烦躁,语气不免有些重了起来。
“你如果有文珈一半懂事,第一时间给我来个电话,也许就不用在林子里等那么久!而且,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又怎么能让妈妈那么快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