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局，希望你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会的。”
阿夜将视线移开，孙周的声音又再度回到了他的耳边，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向法院提交并展示证据，是关于此次岩海航空的案件。“我想问一下被告人卫国华，在画面中的人是否是你?”
“是。”大卫简短地回答道。
“画面中也出现了其他的嫌疑人，请问你们7月3号在这个地方相聚是为了什么事情?”
“每个人手上都有自己的项目，大家各自汇报一下，然后主要是为了了解岩海航空的走私情况，如果进展的好，我们准备进一步扩大我们的走私生意。”
“所以在3号晚上查处的三架飞机和4号查处的三架飞机上所有搜查到的走私物品，手机五百部、皮草三十千克、烟草五十千克，都是你们操控的吗”
“是。”
“法官，我的问题问完了。证据确凿，同时也得到了本人的证实。”
坐在最上面的法官点了点头。
画面中一共出现了六名男子，正好是坐在被告席上的六名，那么当时唯一一个也在场，但是被排除在外的人，即是那个拍摄这段视频的人——就只有阿夜了。程真盯着大屏幕，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阿夜，他的视线还停留在孙周那里，听的很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到程真在看着自己。
这时候，程真注意到坐在阿夜旁边的许以林向阿夜的方向歪了歪头。
他的眼神还锁定在法庭上，嘴巴低声跟阿夜说着话。“是你做的吧。”
“恩。”阿夜面不改色。
“所以你那段时间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就是为了做这个?”
“你和姐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会阻止我，可我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
“好吧。那现在看着他穿着狱服坐在那里，你心里舒服了吗?”
阿夜绷着脸，没有回答。不用说，将抚养自己近二十年的，好比亲生父亲一般的人送进监狱，看着他变得憔悴，看着他接受审判，甚至之后会看到他的逝去，无论他是多么没有资格当自己的父亲，阿夜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 此“故事的结尾”非彼“故事的结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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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2)
这一次的审判持续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中间休庭了两次，到了最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所幸的是，他们迎来了最后的时刻。从阿夜决定开始复仇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在无数个夜里，想象着今天审判的画面，应该是何其的鼓舞人心，何其的解气，何其的令人开心。
可是现在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连同最后的宣判也是如此安静的进行，所有的人站起来，听着法官站在上面进行宣判：“根据这六名嫌疑人在多个案件中所触犯的相关法律，现在我宣布，张楚阔、佐盛之、陶江、潘富和田佑辉五人判处无期徒刑，没收财产以及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卫国华判处死刑。”
紧接着，六名罪犯在警员的押送下，排着队来到法院的外面。一堆媒体记者和民众蜂拥而至，无数的画筒和摄像机挤来挤去，民众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他们夹在细小的缝隙中，艰难地一个个坐上了即将开往监狱的车。
阿夜和程真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几个老人被人们夹在中间，弯着腰，垂着头，一副害怕惊恐的模样，仿佛那些围上去的人们是地狱爬上来的魔鬼一样，在不停地折磨着他们的心灵，他们只是一群胆小又懦弱的老人而已。此刻，阿夜竟有些同情他们。
“结束了。”阿夜说。
“恩，结束了。”程真应道。
“我们回去吧。”
“恩，我们回去。”
阿夜跟孙周和老方都打过了招呼，也送走了许以林和陶浅浅，就和程真两个人开车来到了海边。临近中午，太阳光洒在海面上，显得波光粼粼，泛着金光，几只海鸥在海面上飞来又飞去，传来好听的叫声。两个人光着脚，提着鞋，将外套搭在胳膊上，踩在柔软潮湿的沙滩上，沿着海岸线缓缓地走。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程真用手将被风吹起的发丝别在耳后，眯着眼睛看着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