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夏初_作者:林斐然(66)

  在事业上他也有过压力,但不至于影响心绪,感情方面,以前和盛夏微的那一段,也只是浅浅地心绪烦扰,不见到人,影响也不大。可现在,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跑来质问自己,对天一是否认真。当然,他认真,却不想就这样被认真两个字绑死。

  有些人的灵魂天生属于自由,总有个声音不断提醒着,你是浪子,别泊岸。

  饭桌上,宋嘉木不高兴地扁扁嘴,顾南方开始出来当白脸人,一面按兵不动地朝她碗里夹菜,嘴上说着‘可惜’之类的字眼,下一句又不漏痕迹地哄着。

  “对了,可乐到处找你呢,我刚刚接到陆杭的电话,估计这会儿正闹得欢。”

  宋嘉木一愣:“她怎么突然这时候要找我啊?”

  顾南方屏息静气,捏筷子的手也不带抖,神色如常。

  “说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生了小宝宝不给她看,她急得都快哭了你也不愿意,醒来后非闹着要见见你,要确定你是不是生了。你知道的,她现在的状态,陆杭怎么解释十个月理论她也不见得能听进去,你要再不回去让她安心,T市得乱了。”

  闻言,天一睨了顾南方一眼,不定是他主动打电话回去动了什么嘴皮子。所谓的T市乱了,摆明是说陆杭,与顾南方阴恻恻得不相上下的主,当然不会放过给他家小姑娘下绊子的人。这顾南方,为了安全地拐人回去,完全上刀山下油锅了啊。

  不过换一面想想,宋嘉木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何其有幸,天一嘴边的漩涡不自觉深了深。

  盛夏初原本无意窥探,他只是在面前人秀恩爱的时候,下意识朝着天一的方向望去,恰巧看见她笑意盎然的样子,那个浅浅的梨涡,如几十年的陈酿,让一向自制力足够的他,也瞬间就凌乱了。

  农家小院子里有四间卧室,主人家住一间,这两队人分别住一间。但主人家看四人关系甚好,特意安排了两间挨着的卧室,生怕这种院子隔音效果不好,所以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盛夏初就一直憋着一股火,这天晚上终于是再不想忍。

  天一细细地叫着,手脚并用要踹人下床,结果被成功策反。以往的交战,都是盛夏初可以让着她,当作情侣之间的润滑剂,打情骂俏,真要认真起来,天一哪里是对手。

  她踹出去的一只细腿正正地被盛夏初逮着,稳稳地掌在手里,盛夏初学着电视剧里的j□j男般哼哼地笑了几声,天一被他刻意猥琐的样子逗得咬着被子笑,上方的人趁势扑了下来。

  知道他这几天已经收敛太多,不妥协一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尽快结束这尴尬地折磨,天一格外地主动。她从下面翻身上去,压着身下的人吻,纤细的手指快速地解着盛夏初的白色纽扣,越急就越解不开,最后被盛夏初毛躁地一把扯开了去,有一颗腾空而起跳跃到了木地板上,清脆地哒哒哒几声。越到后来,这种类似偷/欢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异常激动,现场跟风卷残云似的。

  没多久,天一就满头大汗地揽过盛夏初一把吻住,将尖叫都吐入上面人的嘴里,盛夏初却迟迟不见缓和的迹象。最后是她丧权辱国地在上边又主动了一回,一边挠他敏感的腰,一边吮着他在激动时滚动的喉头,这才宣告战争的结束。

  与很多人不一样的是,每一次亲密以后,盛夏初往往是入睡最快的那一个,第一次,天一几乎睁着眼睛到天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并且,只要她愿意,她就是有醒着,也让人感觉不到她醒着的渺茫存在感,这一次也一样。

  盛夏初洗过澡后倒头就睡,朦胧意识里感觉到身边的床塌了一点,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旁边的人捞过来,鼻尖抵在她脖颈间,彻底酣睡。

  半会儿,天一试着轻声叫他,见没有了声气,这才微微地起身,捡起床头柜处的随身包,将一个小药瓶摸出来,动作熟稔地灌了一片进去。

  没办法,他不喜欢保护措施,又不喜欢孩子,摆在她面前的路似乎只有这一条啊。况且,盛夏初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他总是想,她这么独立,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操心。就像你一开始有一个鸡蛋,把它送给A吃,一开始,A可能会推辞一番,但渐渐地,A就习惯了,因为知道你就是会把鸡蛋让给他。直到有一天,你突然不愿意这么做了,A反而还会觉得诧异。

  盛夏初和天一的相处就是这样,他习惯了他的细密周到与无坚不摧,所以他也就懒得花心思去想多余的事情,尽管这些事情,可能不是那么不重要。